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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陷落

“这些图都是精修过的, 看不出什么特别。他前几年爆主要是走的清冷路线。”再颂舟见谢辞序眉心拧着,随手点了个热门热搜里的视频。

视频清晰度不高,大概率是出自路人拍摄的生图,他套着件高领毛领站在红毯边缘,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肩侧、发顶沾了层薄雪,表情冷淡,面对粉丝的热情呼喊也只是小幅度地颔首,看起来有些不大好接近。这要换到现在,不知道得挨多少喷子

的键盘攻击。

冉颂舟其实也不想看,但大数据烦人的地方就在这,搜索几次后,老是贴脸推送,想不了解都难。

谢辞序对娱乐圈半点兴趣都没有,要不是那天碰巧撞见岑稚许看综艺看得津津有味,他根本就不会记得这个人的面孔,更遑论此刻在这听冉颂舟感慨别人命好,被谈家那位小公主捧红。

他敛起眉梢,冷漠地截断了再颂舟聒噪的言论。“眼睛不用的话,可以拿去捐了。”

冉颂舟瞟一眼屏幕,视线就往谢辞序身上转溜一圈,试图找出更多的证据,来证明两者之间的相似。

谢辞序终于忍无可忍,抬眼睨他:“再怎么仔细看,也只不过是眉眼有点像。其他地方你告诉我,哪里一样?”

性格、处事方式天差地别,怎么也靠不到一块去。

冉颂舟视频刷多了,也发现了这点。那位小明星性子虽然冷,眼神却是柔软的,没有半点攻击性。当然也跟职业有关系,在娱乐圈要是跟谢辞序一样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不知道要被骂耍大牌多少回,哪还混得下去。

非要争论细节的话,谢辞序像是这小明星的高配版。不过高配的难度起码得跨越好几个、甚至无上限的数量级,就算她再喜欢,谢辞序不买账也没用。

这么想着,冉颂舟心里好受了些,“辞哥,我没别的意思,你也别多想。”

谢辞序听出他话里有话,“你想说谈小姐把我当他的替身?"

“你这话也太糙了。”再颂舟悻悻耸肩,表情有点欠,“谁敢拿辞哥当代餐,不要命了啊。”

他低眸瞅了眼谢辞序不要的香薰,将封膜撕开,奶盐味逸散而出,味道倒是挺好闻的,清清淡淡,也不浓烈,不至于占据太强的存在感。

不适合收藏,就是一奢侈的实用品。

连添趣的意思都没有。

“喜欢的时候愿意砸钱捧他,图的也就是个高兴,他这种背景,顶多让大小姐解个闷,当不了真。”冉颂舟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看得也一针见血,用调侃的语气道:“但辞哥不同,随便一挥手都能掀起动荡,哪能跟你抱着玩玩而已的心态。”

剩下的话,冉颂舟藏了私心没说。旁人当然不敢跟谢辞序来一场露水之欢,但岑稚许还真会。

别说是谢辞序了,天底下只有她看不上,就没有她不敢招惹的人。

当初她母亲岑琼兰跟港岛赌王次子分手后,又跟大公子坠入爱河,公然示爱的事可是轰轰烈烈地火遍了整个大陆。只可惜,这两位亲兄弟争了个你死我活,把一辈子都葬送了进去,到头来还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如今地位稳固,也没多少人提起。

谢辞序听出弦外之音,轻嗤了声,语气不咸不淡的:“不管她是谈小姐还是什么赵小姐、李小姐,我都不在乎,也不会起心思,你大可以放心。”

说及此,他略作停顿,身体微微后倾,修长骨瘦的双手搭在文件旁,抬眼看向这位同他相熟二十几年的发小,磁质音色落地,“你不用忌惮我。再颂舟,我们做不了情敌。”

谢辞序这副言之凿凿的笃定姿态,让冉颂舟舒心不少,调侃:“这不是头回碰到喜欢的,警惕嘛。”

“呵。”谢辞序冷然的眼刀飞过去,不疾不徐地拆穿:“去年你对在伦敦邂逅的那位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他一向过目不忘,连细枝末节的小事都记得清楚,自然不会错过好友三番五次的感慨。

谢辞序垂下薄眼皮,“惊鸿一瞥?我记得你说,这辈子估计也就只能动心那么一次,才找了半年就放弃了。难道现在是枯木再逢春?”

都说谢辞序寡言淡漠,冉颂舟却明白,他这张嘴要是损起人来,三言两语就能直戳人肺管子,把心扎个透遍。

冉颂舟心里打的主意并不少,没打算这会就告诉谢辞序,谈家小公主就是自己寻了半年的那位。等以后得偿所愿再说,是痴情终成正果,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还徒生事端。

要是他透露的信息太多,引得谢辞序对她感兴趣,他想哭都没地说理去。

上次答应要去庄晗景家陪庄叔和周姨,岑稚许倒是没食言,拎着礼物驱车过去。她父亲正好在跟庄叔商定某个合作项目的交付计划,傍晚时跟着一同过来,给庭院里添了不少烟火气。

“周姨,庄叔,好久不见。”

岑稚许将礼物递给佣人,跟几位长辈寒暄一阵。

“琼兰跟我们提起你回来的事,我们都还惊讶,你这孩子,一个人做事静悄悄的,也不说让我们帮你参谋参谋。”周姨保养得体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表情满是嗔怪的宠溺,“跟琼兰的个性一模一样。”

岑稚许朝庄晗景眨了下眼,弯唇道:“前段时间身体不太舒服,我担心是流感,怕传染给你们,不然我肯定一下飞机就来吃糖醋排骨了,哪还等得到今天。”

她说的幽默,引得众人松泛笑开,跟着踏入餐厅。

来人基本都到齐了,唯独庄缚青还堵在路上,只让后厨先上冷菜。

谈衍话少,全靠庄叔和周姨夫妻跟岑稚许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庄晗景将手机伸到桌子底下开了把王者荣耀,屏幕点得都快冒烟了,结果团战还是被对面的刺客击杀,气得她疯狂输出。

岑稚许分了缕余光,看她骂得还挺脏,唇角下意识挽起。

长辈们的话题,聊来聊去无非也会绕回晚辈身上,庄叔问:“衍哥打算什么时候让阿雅接手家里的事?”

谈衍点了支烟,头发利落地梳在耳后,人至中年还保持着风度翩翩的清瘦。闻言,和煦道:“还是得看琼兰和阿稚的意愿。”

为了瞒着岑女士,岑稚许一视同仁,连谈行都没告诉。她听出这语气是在怪小棉袄漏风,立即殷切地添茶,顺道把他指缝间的烟抽走,一通嘘寒问暖,把谈衍哄得眉开眼笑。

他在生意场上也很好说话,大部分时候都讲究一个以德服人,以礼动人。

岑稚许之所以磨出如今的性子,跟家里有位尤其好哄的父亲也脱不开关系。

厅内开着冷气,但全景落地窗的散热量也大,姗姗来迟的庄缚青刚进门便解开西服外套,递给跟上来的佣人。拉开椅子,在岑稚许身侧坐下,顺势接了话:“我跟阿稚最近在忙北城区赛车俱乐部的事,为了地的事情拖了好几年,前几天才落

地。”

庄缚青平常不会在长辈面前帮岑稚许说话,两人的冷战期已经持续了好几年的时间。因此,长辈们表情各异,一时忘了搭话,连刚结束一轮游戏对局的庄晗景都忍不住抬眸。

反观两位当事人倒是淡定,岑稚许应道:“原计划是年底动工,施工图我还在跟总包和设计院核对,要是手续没问题的话,估计下半年有的忙。”

她没说岑琼兰和她之间的对赌协议,按照在场几位长辈的热心程度,她毫不怀疑,不出三天的时间,他们就能想办法让利给她,开后门让她提前完成。

尤其是她爸,耳根子又软,直接塞张银行卡给她都有可能。

周姨不懂生意场的事,只知道岑稚许一直不太喜欢学管理,跟岑琼兰偶尔也会有些争吵,见她没再抗拒,母女俩的关系状似有所缓和,连庄缚青都没再和她呛,打心眼里高兴。

“你们有事多商量,阿青,你这段时间少忙公司的事,把精力腾出来,带着阿稚多熟悉当权那些人。”周姨嘱咐,“身份就先低调点,但也别太收敛。

岑琼兰的地位和名号摆在那,要是知道岑稚许跟着庄缚青在为这么个俱乐部劳神,都会贴着脸靠上来,容易打击年轻人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