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自然让赵大学士看不惯,赵大学士本就对皇子入太学旁听多有微词,再见了那玩得高兴的两人,更是气愤,便有了那么一句指桑骂槐。
“老匹妇,你说谁哪?!”十三皇子压不住气,听出话音来。直接站起来怒瞪赵大学士。
十三皇子之父是四贵君之一的贤贵君,后宫之中,若论地位尊崇,除了皇夫之外,便是这位贤贵君了,早在贤贵君还是容华的时候便抚养了大皇女,后来大皇女屡立战功,站稳了脚跟,而贤容华也水涨船高,成为了贵君,后来更是得了十三皇子。虽然没有生下皇女,却也不容人小觑。
若说皇帝对华贵夫是宠爱,那么对贤贵君便是敬爱,皇夫主持中正,也是由这位贤贵君辅佐的,这般权势,也是十三皇子嚣张的根本。
“十三哥,快坐下吧!”十四皇子看到赵大学士面色不好,周围一片寂静,有些怕了,拉扯着十三皇子的衣袖,让他坐下。
十一皇子放下笔,擦了擦手,却也不吭声,似乎与己无关,与他那日在西山的活泼跳脱形成了鲜明的反比,让罗清凤有些疑惑,若真是性子爽辣活泼直率,此时不管是帮哪一方,总会有个说法吧,而今,看来这皇室之中的男女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收了探究的视线,罗清凤低眉顺眼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那上面有着什么值得人长久地凝视。
“你——你——”赵大学士大约从来没有这样被人骂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手拿着戒尺颤抖着,学富五车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满面怒容,显然是气得不轻。
此刻在太学中读书的皇女并没有几个,去年,皇帝便让成年的皇女都领了差事,连年龄比较小的十皇女也跟着领了一份职司,课堂上,剩下的要么是年岁大却不受宠的皇女,要么便是年纪还小的皇女,竟是一个能够压制十三皇子的人都没有,也难怪他这般嚣张。
“我怎么样?你若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便不要当什么大学士了!”
十三皇子甩开了十四皇子的手,瞪了他一眼,随即扬扬下巴,挑衅地看着赵大学士,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下了怎样的祸端。
罗清凤在心底哀叹,不用这样吧!
身为太学尚书,这时候她若是不做点儿什么,就太过失职了,但无论她做什么,也是要得罪人的!
“十三皇子,赵大学士的才学是皇上都认可的,不然也不会让她来当这个大学士,十三皇子这般说,莫非是不认同皇上的眼光?”
罗清凤站起身,慢悠悠地说着,话语中并没有多少严厉威胁的意思,却将十三皇子刚才的那番话上纲上线,倒也叫十三皇子一时反驳不成。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十三皇子的怒火转了方向,像是刚看到罗清凤这个人一样,把目光转向了她。
“十三弟,你闹够了没有?!”十一皇子冷冷地看了十三皇子一眼,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十三皇子立刻软了下去,讷讷道:“十一哥,… …”
“坐下,听讲!”十一皇子的话几乎是命令式的,十三皇子竟听从了,一点儿没闹,只撇了撇嘴表示不满。
这样,应该算是恢复和平了吧!罗清凤轻吁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
赵大学士却不愿意白白被骂,把戒尺狠狠地甩到地上,气冲冲地道:“老妇当不得这个师傅,讲不了这课,这便去向皇上请辞,请皇上另选高明!”
说罢,拂袖而走。
“走便走,谁稀罕,早就该走了!”十三皇子嘟囔着,课堂中仅他一人的声音,大家都听了个清楚。
罗清凤无奈叹息,这事算是怎么闹的?把书合起来,起身跟着离开了,赵大学士都不在了,自己这个旁听的太学尚书也该退场了,不是吗?
这件事解决得很快,皇帝口头申饬了十三皇子,不再允许他混入太学,罚了禁足一个月,这便意味着本来也要随行的十三皇子不能跟着走了,而赵大学士那里,虽然皇帝好言安抚,并给了个养病的名头,赏赐了不少的东西,却也把她从随行人员的名单上撤了下来。
罗清凤猜测,这是因为赵大学士意气之争,多少让皇帝不舒服了,这才得了这么一个结果,不过,对那么大年龄的人来说,不去也许还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