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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你优雅地像一只猫

Rainy:26.

他伸手过来的时候,童云千连呼吸都不会了。

那一瞬间大脑发空,仅有的一句话是。

不会吧。

被邵临的手指碰到脸颊的瞬间,童云千只觉得浑身的线路都被捣乱了,电流随处乱窜,从脸颊遍布头脚的酥麻。

做出这么越界的动作,他却还能保持最平常不过的神态。

童云千暗骂他浪荡,可身体却动弹不得。

邵临弯着腰, 手指一寸寸拂过她的药贴,视线从脸往下,到她细白的脖子。

童云千成了木头,眼睫颤抖。

他的视线像火,一下下炙烤着她的肌肤。

而罪魁祸首本人竟然完全不自觉。

不能再让他这么摸下去。

童云千斗胆抬手,攥住他三根手指,“不......”

“别再......”

他的指纹明显且粗糙,她一握上去便被对方温热的体温酥到。

邵临抬眼,“别?"

童云千强行掰开他的手,把脸偏开:“别再摸了......会疼。”

“不怕吗?”邵临收回手,触碰过的指腹在暗处摩挲两下。

“怕什么?”

他抬抬下巴,“刚才扎在别墅里那些人随便一个都能吃了你,就这样还敢找我妈当场对峙啊?”

她裹紧身上的外套,怯声:“我当时......想不了那么多。”

“为什么?”

邵临目光紧逼,笑了声:“咱俩还没好到值得你为我义无反顾吧。”

“跟那个没关系。”

童云千反问:“那你不也为了我把贺仕打成那样吗?”

“我,我是因为愧疚,觉得要解释清楚。”

她一下占据主导,追问:“你呢,邵临你为什么要那样?”

风掀动他的衣角,邵临静静看着迫切需要答案的女孩。

三秒后,他挑眉耍赖:“说了,纯粹看他不爽。”

“我只是看贺仕不爽,正好借机就揍了。而且邵贺新也托付过我,不能让你挨欺负。”

他俯身,撞入她柔软的眸池:“我听说你可为了我,在我家院子外面大哭大闹呢。”

童云千脸色飞红,说话结巴了:“你,你......”

“我没有大哭大闹!”

看她被逗急了,邵临满意直起身,“这是我和贺仕的事儿,你掺和不了。”

“也不用想着又欠我什么。”

“等他能下床了就会登门道歉,”他提醒:“到时候别又善解人意说没事,好好为难他。”

“你爸的那单生意也未必就做不成。”

“他儿子耍流氓灌你酒,关你妹妹,他家生怕你们闹出去才对。”

“除了道歉,还会开出不错的条件给你爸。”

这些童云千都没想过,听完以后一愣一愣的。

"......"

你就没事了吗?

邵临读懂了她摇曳的目光,解释:“我没事儿了,不然能过来找你么。”

“没事就好,有什么不能发微信。”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躲着他目光:“干嘛过来翻墙又砸窗子。”

他看着眼前平静又羞涩的童云千。

几个小时前她破碎发疯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都说她脑子笨又胆小,有几个能做到跟她似的才受了伤就立刻恢复得跟没事人一样。

邵临把手抄进兜里,“我不是说了么。”

童云千抬眼,对上他幽深恣意的视线。

“你抓着我不撒手。”他说:“直到我说一会儿就来找你,你才听话。”

“我这人言出必行,不诓人。”

邵临眼尾勾着,语调比往常更慢:“说来肯定来。”

童云千手背在后面揪着衣角,“倒也不用这么认真...…………”

“就说我了,说说你。”

邵临问她:“之前你说沾了酒会很奇怪,就是这样?”

她点头。

他哂笑:“你这叫奇怪吗?”

“你这叫吃人。”

童云千:“......”

你比那些人都损好嘛。

邵临看她脸上的伤痕:“下次再喝了酒别就知道挠自己,往别人身上挠。”

童云千摇头。

“伤了别人会给家里添麻烦,我只能对自己下手。"

他不解:“所以你为什么这么怕喝酒。”

“过敏?”

“不是过敏,我爸带我测过过敏原。”童云千仰头,望着夜空的目光迷茫,“应该是跟我小时候的事有关系。”

“但我不记得了。”

邵临好奇,“一点都记不得?”

“十岁以前的事就像一团模糊的雾,在我脑子里。”

她形容给对方,“大体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但涉及到具体的场景,人脸,我就想不起了。”

“除了酒还怕什么。”他问。

童云干意外,迟缓:“你问这个做什么?”

邵临走到树下,背靠着树懒洋洋歇着,即使姿态松垮也仍然很高大。

“避免回头没意识踩你雷区。”

他笑,“不想被你咬。”

她双颊红得快要滴血,“我............”

我才不会咬人!

“行了,走了。”邵临目的达成,勾着唇转身。

就那么一个瞬间,童云千捕捉到他步伐微趔的迹象,伸出手去,拉住他的衣袖。

袖口被扯住,邵临停住脚,“怎么?”

她往前走了一步,紧紧盯着邵临身上的这件黑T恤,“你………………"

“你是不是。”

童云千心战,抬眼:“身上有伤?”

邵临略有怔忡,低头看了一眼。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看出来,明明自己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

从小到大打架受伤是家常便饭,还不够强大的年纪,他身上几乎就没有完好舒服的时候。

这么多年,可怜他的人不少,憎恨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就是没有她这样,隔着衣服一眼就看出他身上有伤的人。

对方的举动像是默认,光是想象邵临这几个小时里的经历她就愧疚不已。

“你家人打你?还是,贺仕打的?还是,贺仕的家人打……………”

她话没说完,邵临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童云千一抖,看着他,那双漆深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脸。

邵临眼神变了些,“你想多了。”

他瞥了眼高墙,轻哧:“我要是有伤,还有力气翻这么高的墙?”

“谁有本事伤我?你不是在寺下村见过我打架么。”

从十岁到现在,童云千在家里逞强惯了,所以邵临的嘴硬在她眼里一点伪装度都没有。

她有点生气,不懂他这种自虐式的逞强。

受伤就好好承认受伤,疼的时候,就要好好说出自己疼。

童云千另一手直接伸过去,一下撩开他T恤的衣角。

做出这个动作的前一秒她是害怕的,因为从来没对异性做过这么越界的动作。

但她就是莫名想在此刻,拆穿这个人的逞强。

让他大大方方的把脆弱露出来。

撩开他衣服的瞬间,童云千的眼神愣在那里。

视线所及的前方,他瘦紧的腰腹,贴着一张厚厚的,现在正在渗血的纱布。

她只撩开这么一角,所看见的皮肤就几乎没有好地方。

不是贴纱布的,就是淤青的。

心脏的某一个角落骤然被戳中,童云千眼泪说掉就掉。

邵临脸色阴了些,不悦地把自己衣服盖下去,语调压低:“谁让你瞎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