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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莫名其妙的吻侵略性极强,男人的舌头大剌剌地钻进来,几乎要把她的口腔塞得??当当。
甚至得寸进尺,还想拖着她的到他的口里品尝,根本不顾她的死活。
叶采薇受不了了,直接掐上了容津岸的脖子。
他下口重, 她的手上也就用了同样的力道,又觉得他可能憋气厉害伤不到她,便干脆一口咬在了他的舌头上。
“嘶......”容津岸这下才松开她。
“一言不合就动嘴,你属狗的吗?”
说完, 叶采薇看到男人吃瘪的俊脸,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但是她此刻若真的笑出来,便成了和他打情?俏耍花腔了,她可是很严肃在与他讨论问题,不能笑。
她收拾呼吸, 沉下脸:“问你的话,回答我,为什么要找我?”
容津岸咂了咂嘴,英挺的眉宇紧皱着,长指指尖触碰舌尖上被她狠狠咬过的地方,鲜血沾湿那处指节。
他抬眸,容色已然收敛,像是望进她瞳孔的最深处,唇角的笑意不知是自嘲还是旁的意味:
“好,我告诉你。
“你知道的,这些年我睡眠不好,甚至整晚难以入眠,就算神医如柴先生,对症下药的治疗效果也不佳。”容津岸一字一句道。
叶采薇想起当时在?天的府衙里,他已经亲口承认过,没有撒谎。
“中药那晚,也确实如你所言,我意识很清醒,知道该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既然你人也在?天,这种事情,做生不如做熟,你肯定不会把我孝期破戒的事说出去的,对不对?”容津岸又道。
叶采薇觉得他的处理很有道理,换做是她,可能也会这么做。
“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睡了个好觉,很难得。所以我才动了心思......包括故意?病,都是我自私自利,为了我自己能睡个好觉。”他现在说话的样子坦诚极了,甚至到了反常的地步。
但叶采薇在思考他的话:
“睡眠是挺重要的,那时候我也整宿整宿睡不着。但......你有要求,直接求我帮忙就好,为什么要做我的男.宠面.首呢?”
如此具有攻击性的问题,容津岸竟然沉默了。
但叶采薇好似感受到了他别的回答。
恰好此时,??又碾过了一块石头,是比刚才还要大的一块,发出的声音也还要大一些,叶采薇坐不稳,又分明感受到了下方越来越不受控的状态,正要死命跳?容津岸的怀抱,忽然停住。
“我想起来了!”她几乎尖叫着,难得如此失控,“那句我没听清的话,你是说,因为你试过了,其他人不行,所以才来找我?"
容津岸镇定自若的脸色霎时凝固,被霜打一样,耳尖微微发红,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
得到了答案,叶采薇一时有些语塞,脑中冒出来的?西太多,她需要捋一捋。
“所以你一直没有续弦,是因为怕耽误了别的姑娘?”
“也幸好你没有去耽误别的姑娘。”
“嘶......你,你居然愿意告诉我这个?”
这一次,叶采薇是真的忍不住笑出声,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欢悦。
然而笑了两下,她又忽然想到了旁的:
“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你究竟试过多少人?”
与她相反,容津岸的脸色沉得比滚滚夏日的雷暴还要浓黑,目光睨住叶采薇的嬉皮笑脸,一瞬不瞬,好一会儿才说:“这是我个人的私隐,不能告诉你。
“哦”
叶采薇恍然大悟似的拉长了尾音,又自问自答一般频频点头:“看来是试过了不少人,都不行。”
容津岸沉着脸不说话。
可是叶采薇嘲笑完,这才反?过来另一件事:“上次我没冤枉你,也没把你?错啊!容津岸,你好脏!”
她?脸嫌弃地拍开了男人的手,彻底挣脱他的桎梏,径直从他腿上跳了下来,?他远远地坐下。
“脏死了脏死了!一双手不知道摸过多少姑娘!”叶采薇尖叫着。
一想到这双手刚刚才碰过自己,她的心里膈?得不行。
不,不,远远不止.......
上次他中药,为了安全考虑,最后是她握着他帮他的;还有几天之前,她醉得酩酊,虽然现在根本不记得任何细节,但事实就是…………
叶采薇恨不得现在眼前立刻出现一个浴桶,她要跳进去,洗上十遍八遍。
近乎抓狂的间隙,脑中忽然一闪,又想起他上次中药,那画面和手感她记忆犹新??
还有断断续续醉酒的回忆里那些,他,他竟然是不行?
叶采薇兀自摇了摇头,耳边却蓦地传来一声低吼:“你闹够了没有?”
抬头,对面的男人竟然山崩地裂的怒气,火腾腾的:“你呢?这么久,凭你………………你自己又试过多少人?”
叶采薇才懒得点评他这副恼羞成怒的无赖模样,既然他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她当然底气十足回应:
“我不像你,我洁身自好,一个人都没有。”
容津岸的目光投过来,黑云压城般的逼视,仿佛要从她的眼里找到些什么、看出些什么来。
一个人行为处事,总要有自己的道理。
而叶采薇以为他要开口一堆嘲讽自己的话了,正全副武?准备应对,?知容津岸微微起身,叩叩?厢的门,唤道:“停?。”
片刻之后,他从外面拎上来一样?西,??又继续前行。
这辆车是容津岸扶游秀玉的灵柩回乡安葬时,嘉泰帝赐下的。外表看着简朴,其实内里另有乾坤,车厢宽敞,角落不止有泥炉,还置了大的柜笼,放着他们一路上坐车可能用到的东西,笔墨纸砚、小食、茶具、大水囊等等,容津岸从里面取出了两个小小的瓷杯,放在了车厢中间的小几上。
叶采薇这才看清,容津岸专门停车拎上来的东西,是一个中等大小的竹筒。
竹筒顶端的布塞被拉开,有清冽的香气飘过来,容津岸将竹筒内的液体分别倒入两个瓷杯,其中一个往前推,推到了叶采薇的眼底。
“这是什么?”距离再近一些,她切实?见了怡人的桂花香。
“老七?见雁带来了一大堆的东西,给孟崛和温谣两个的,单独装,剩下的都是给你我的。我看这竹筒甚有雅趣,一时兴起,邀你一同尝一尝。”
两个人方才几乎一触即发的矛盾被掩了下去,容津岸将布塞重新塞好,叶采薇见他难得提起奚子瑜没有吹胡子瞪眼,也端起那瓷杯,放在鼻间嗅?。
清甜的桂花香气弥漫,沁人心脾,叶采薇心下一荡,小小抿一口杯中的清冽。
也是甜甜的味道,回甘悠长。
于是又喝了一大口。
容津岸自己也尝了尝,垂眼看长指把玩瓷杯,皮肤白皙,“所以,你为什么没有再嫁?”
叶采薇正微微仰头,自己杯中的最后一啖在她的口中,听到他突然衔接上文的发问,怔愣住。
甜液沿着喉咙缓缓下滑,瓷杯挡住她面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施施然回道:
“这也是我个人的私隐,不能告诉你。”
如果没有叶容安,她会考虑旁人吗?
她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也许那个时候撑不过那道坎,她早已经死去了吧。
“所以,所以......上次你说,你不想有后,原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叶采薇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截了当问。
容津岸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好,那我收回我之前说过的话。”她追着他星辰一样的眼睛看,“既然你那么脏,就算再好,你跟我说的那个事情,我也不想再试了。”
马车摇摇晃晃,北上前行。
安静了一会儿,容津岸仍没有回应,而是兀自又拿起了那个竹筒,扯开布塞,先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移到她的瓷杯口,抬眼问她还喝不喝。
也不知奚子瑜给他们送的这是什么,甜甜的,味道好极了,叶采薇忍不住点头又要了一杯。
这次她饮了一半,耳边传来容津岸的声音:
“叶采薇,你好傻。”
轻漫,自得,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