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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你为什么能拉开流月弓!

我听罢,略感新奇地挑眉,转身,淡淡搭了句:“哦是么,那可真巧。”

她拿起紫蔷薇手帕掩唇,嫣然笑说:

“要不怎说,蛇后与小神有缘呢,名字相似,就连玄霄哥哥对我们的称呼,都一般无二,只是,不知这缘分,是真缘分,还是假缘分。”

她都已经如此耗费手段地将我拦下来了,有些戏,我不介意陪她演下去:“何为真缘分,何为假缘分呢”

灵均没有血色的薄唇上挑,面上病弱苍白,眼底的光却神采奕奕,绚烂非常,笑得花枝乱颤:

“真缘分就是,一切皆属巧合,上苍注定,假缘分,难免掺杂几分人心私欲。”

这话我倒是赞同的,我颔首:“那依圣女看,本帝与圣女之间,算真缘分,还是假缘分呢”

她捏着紫蔷薇手帕美目笑吟吟,

“蛇后未入王宫之前,玄霄哥哥随身物件,都是灵均准备的。

哦不,应该是,代为准备。

玄霄哥哥常用的手帕,每一条都经过小神的手,都有小神一针一线,亲自绣成的紫色灵花,玄霄哥哥他,早已习惯了小神的存在。

习惯,小神留下的痕迹年年岁岁,时时刻刻贴身陪伴他”

说着,还莲步轻移,款款走近我几步,唇角噙着淡笑故意问:

“帝尊你说,玄霄哥哥在唤出灵儿这个名字时,脑海中浮现的影子,究竟会是小神,还是帝尊你呢”

果然,是来寻衅的。

我抬起眸光,对上她傲慢灿烂的视线,面不改色道:

“他乐意想起谁就想谁,本帝管天管地难道还要管他脑子里一瞬乍现的想法么

不过,有件事本帝还是要提醒圣女,圣女如今尚未飞升成功,以圣女现在的品阶,在本帝面前应该自称小仙。”

她依旧在笑,眼里波光微漾:

“是,灵帝旨意,小仙不敢不从。

灵帝身份尊贵,乃是上古大神,小仙位末,在灵帝面前,如蝼蚁般不堪入目。

只是,在男女之情上,再尊贵的身份,都是浮云。

灵帝以为,后来者居上就一定会笑到最后么

喜新厌旧,乃是人性,但当新者腻了,人就会想起旧者的好,旧者就会成为他心头惦念不忘的白月光。

灵帝,你其实清楚我们的关系怎样,玄霄哥哥,小仙要定了,上辈子小仙有办法将玄霄哥哥从你手中抢回来,这辈子,小仙依旧有机会。

灵帝您,根本不了解玄霄哥哥,您才认识玄霄哥哥多久,小仙自幼便在玄霄哥哥身边,与玄霄哥哥青梅竹马,有时候,家里的菜吃腻了,总是想,换换口味的。

但外面的菜,不健康。”

“嗯,我不了解玄霄,但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数十万年了你还没能将他追到手,灵均,你可真废物。”我毫不掩饰地不屑出声讥讽。

她脸一黑,神色变了又变,嘴上依旧狠毒至极:

“如今本圣女索性同灵帝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灵帝应该了解过,本圣女与玄霄哥哥的关系,以及本圣女的身份。

本圣女的确爱慕玄霄哥哥,本圣女也相信终有一日玄霄哥哥会回到本圣女的身边,至于帝尊,你就算做了玄霄哥哥的蛇后又怎样。

本圣女一日在蛇王宫,玄霄哥哥的心,就有一部分是属于本圣女。

男人么,对待感情总是比女子要糊涂,更何况,还是玄霄哥哥这种对情事不敏感的男人。

我与玄霄哥哥二十万年风雨与共,同舟共济,朝夕相处,日日相伴,我不相信玄霄哥哥对我没有感情。

即便这种感情不如玄霄哥哥对帝尊的炽热,但俗话说得好,好事多磨,细水才能长流。

帝尊你知道么,我喜欢绯山桃花玉,往年,我的生日,玄霄哥哥都会亲手做上一串桃花珠串给我。

在你离开蛇王宫的这百年,玄霄哥哥虽一年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蛇王宫,但我的生辰,我父母的忌日,还有一年中所有的大节日,玄霄哥哥都陪在我身边,从未缺席过。

帝尊你呢哦不,小仙忘记了,帝尊您好像没有了做凡人时的记忆,那上一世,苏家的记忆,您应该有些吧

没有也没关系,小仙告诉您,您的生日,玄霄哥哥没有给你过,就连您的生日礼物,也是捡小仙不要的。

如果,玄霄哥哥真的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在意你,他会缺席你人生中的重要日子么

听说,您从前与玄霄哥哥闹过别扭,受过委屈,三百年前,西山神女污蔑本圣女给她下毒药,玄霄哥哥查都未查,就选择站在本圣女这边,为本圣女撑腰。八壹??

灵帝陛下,你有过被玄霄哥哥不假思索便无条件信任撑腰过吗

本圣女再偷偷告诉帝尊一句,当年,本圣女是真的给她下了药,令她差点毁容,本圣女之所以敢做的如此狠绝,就是因为本圣女知道,无论真相如何,玄霄都只会相信我说的。

哪怕,我骗了他,他也不会怀疑半分。”

她边说,还边举步逼近我,轻捏兰花指,拔下发髻上一枚仙鹤尖头银发簪,从容地握住我手腕,将发簪放进我手里,

“就像,如今这样。”

猛地抓着我的手,往自己的玉颈上一刺,动作之快之猛,让人防不胜防。

一抹殷红的血迹从她脖颈上的血口子里迅速溢出来,她心满意足地挑眉冲我挑衅道:

“这银簪,是他送我的生辰礼,能防身,也能杀人。”

说完,纤弱摇摆弱柳扶风的往地上一倒,候在不远处的丫头绯叶当即就接上了她的大戏开演了,一路惨叫高呼着飞奔过来救灵均:

“殿下圣女殿下蛇后,你怎么能这样羞辱我家圣女殿下呢,就算你气我家圣女与陛下走的近,可这是我家圣女的错吗。

前一阵子圣女卧病在床,是陛下自己要去看望殿下的,陛下与殿下之间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奴婢不知道蛇后是从谁那听到的,圣女和殿下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闲话,殿下是最近是真的起不来身,绝不是为了勾引陛下演戏。

蛇后,我家圣女步步退让,您还不肯放过圣女,要杀,就杀奴婢吧,求你了蛇后”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戏,很快就吸引来了不少蛇族的神君仙君,连广寒君与苏暮都被招来了。

不过,也对,现在这会子正是玄霄那边大朝会结束的时候,而这条路,是众人出宫的必经之道,她选在此时此刻演这场戏,是给蛇族众人看,也是为给玄霄看。

“蛇”广寒君白着脸想冲过来,倒让苏暮一把拦住了。

下一秒,苏暮拔剑疾步生风迈了过来,冷脸用长剑指着我,愤怒为灵均抱不平:

“你这个毒妇欺负圣女殿下这么多次,圣女殿下对你百般忍让,你还步步相逼,你到底要怎样今日我必要为圣女在众人与陛下面前讨个公道”

他这一吼,引来的人更多了,连旁边宫殿侍奉的宫娥侍卫们都忍不住凑过来看热闹。

眼见着观众已就位,绯叶还在泪眼婆娑地呜咽演着:

“血,差一点就伤到筋脉了蛇后你这是想置殿下于死地啊”

绯叶忙手忙脚的捂住灵均脖子上的伤口,灵均奄奄一息的靠在绯叶怀里,也上气不接下气地含泪虚声低吟:

“蛇后明鉴,小仙、真的没有装病,真的没有,故意装可怜勾引王兄小仙与王兄,是清白的,是清白的”

末尾这一声饱含哀怨的辩白,可真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很。

而那些吃瓜群众自然也都被她的精湛演技感动到了,纷纷交头接耳的聒噪议论起来,议论的内容,粗略一听,没有超出预料,无非就是在斥责指控我的狠毒、心肠毒辣、骂我不配做蛇后。

我心累地叹了口气,抬手,颓废的推开苏暮那寒光凌冽的剑尖,缓步朝躺在地上的灵均走去。

灵均与绯叶很注重细节的立马表现出畏惧害怕的样子。

我在灵均跟前蹲下,刚抬手要抚灵均的脸,绯叶那丫头就应激了,一把推开我,尖叫着:“别、别伤害我家圣女”

我成功被她一把推倒在地,而下一刻,苏暮的长剑就从后架在了我的脖颈上,冷声威胁:“离殿下远些”

我依旧没有动怒,只是淡淡道了句:“本帝没想到,圣女竟然这样想,本帝只是关心了圣女两句,圣女就忧思过度,以为本帝是在责备圣女与玄霄走得近。

你们是表兄妹,本帝活得久,不似你们年轻,本帝老了,很多时候都是想不到这么多的。

圣女说,本帝认识玄霄没多久,远远没有圣女了解玄霄,本帝认了。

不过圣女是真的误会了,绯叶近来动不动就去清玄殿请玄霄,玄霄是真的公务繁忙,并非本帝阻止,他脱不开身,就让本帝多照顾着点。

本帝念及圣女年少胆小,蛇族又没有个得力的医仙能让圣女快点好起来,就想,用本帝的真元为圣女疗伤。

本帝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么本帝执掌归吾山这些年,不说名声有多好,但也从不曾传出过本帝暗箭伤人的闲言碎语,尔等,有在三界何处听说,本帝斤斤计较,同谁争风吃醋的风言风语吗

本帝老了,见得也多,本帝是与圣女不对付,但不至于亲自出手,像个泼妇似的,同自己的情敌当街打架。”

抬指用神力格开苏暮的神剑,我拂袖站起身,平静说:

“圣女不必这样怕本帝,你的身份特殊,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本帝不可能杀你。

方才你同我说的那些大不敬的话,我念你年幼,不同你追究,只是现在,你难不成还要污蔑本帝想杀了你么”

对面那两人,脑子可能有点宕机了,反应半天,绯叶才瞪着我恶狠狠说:

“你撒谎,刚才我明明听见你骂圣女贱人,还亲眼看见你用簪子要杀圣女,你看,凶器还在你手中呢”

我佯作感慨,只转身面向那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敢问诸位,有修习医术的么”

人群里骚动了一会子,紧接着有个不起眼的小妖举手,“帝、帝尊,我。”

我道:“去给她把个脉。”

小妖:“啊”

一头雾水地踟蹰着出列,走过来。

绯叶赶紧惊慌失措地将灵均护住:“站住,你要做什么,做什么”

我低斥:“给本帝安分些既然你我双方各执一词,那就只能找个外人来验证一下了,你敢躲,就是心虚”

绯叶与灵均同时僵住。

好在那小妖倒也给力,敬畏地将指尖搭在灵均的脉搏上,探了一会儿,就激动的跳起来说:

“圣女的伤,已经、好、好大半了圣女体内有、有上古神的真气蛇、蛇后没说谎。”

得了这个答案,群众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好几种神情,有震惊意外,也有豁然开朗

“你胡说她什么时候用自己的真气给我疗伤了你肯定是她找来的骗子,你骗人”躺在绯叶怀里梨花带雨的灵均顿时就躺不住了,恼火得差点没从绯叶怀里跳出来。

那小妖当即摆手辩解:

“不、不是,小妖不是托小妖是真的在灵均圣女体内感受到了那股霸道的真气,真气一直在为圣女修补灵骨。

大家若不信,最、最明显的信号就是圣女身上的仙泽,带着一抹淡淡的紫色,那是、那是灵帝大人的真元。

小妖是第一次见蛇后,怎么可能与蛇后串通好骗人,小妖愿以性命担保,小妖今日所言一字不假

对了,如果还有其他修习医术的,可以再来验证一个人的脉,是骗不了人的”

缓了缓,人群又有人举手:“小仙师从冥界药仙,也会诊脉。”

只是不等我同意,绯叶那个没出息的先乱了阵脚,抱着灵均做贼心虚:“你当我家圣女是什么人,什么腌臜货都敢来碰”

“那你们就是说了谎”

我找到机会,反将一军:

“真的难不成还怕验么本帝本来就是看在玄霄的面子上才肯为你医治,结果你倒好,不领情就罢了,还想诬陷本帝灵均,你真让本帝刮目相看”

“你、你”灵均后劲不足地抬手指着我,不甘心且不敢相信的瞪着我,半天没有憋出一句话。

倒是她的丫鬟还算攻击力强:“我们没有说谎,如、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家圣女脖子上的伤”

我拿起手中那枚银鹤簪子看,心念一闪,道:

“本帝,是在为圣女清淤血。圣女被天劫反噬,又躺了几日,体内血液不流畅,若不放血,承不住本帝的真气。

脖颈上的这处地方,更适合放血而已。

不过,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本帝,也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就请大家为本帝作证,你们蛇皇交给本帝的事,本帝已经办好了,往后若再出什么幺蛾子,可就赖不到本帝头上了”

伸手,簪子自行飞出指尖,悬浮在我掌中,我施法用神力一扫,一柄银簪瞬间化成了十二根。

“修习医术的道友们应该都知道,上古时期有一套针法,叫做盈日十二定元针,能治气血不足,仙元虚亏的神仙,今日本帝便让尔等开开眼,见识一下这套失传的针法”

手上一挥,几乎是在灵均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那十二根簪子全部打入了灵均的体内

紧接着,灵均的侍女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灵均本人则被我封了哑穴,痛得眼泪直流脸都红了。

群众们都只顾惊叹这套上古针法之奇妙了,谁还能管得上针法的真假。

未几,灵均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地从绯叶怀中爬出来,提着裙子一路狂奔狂笑着跑向了远处

她消失的那个方向,好像是恶犬馆来着

绯叶也惨叫着追了过去,广寒君则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带头起哄:“这十二定元针,真是名不虚传啊,灵均圣女方才还起不来,现在都能跑了。”

有神仙掏出医书赶紧翻阅:

“这种情况应该是用了十二针后的特殊不良反应,书上有记载,十二定元针,有仙骨羸弱,灵根不好的仙人被扎后,会出现短暂的精神亢奋,可不,圣女看起来就挺亢奋

不过听圣女笑声如此中气十足,嗯,是没毛病了”

“那这个短暂,大约是多久”

“也就两三日吧。”

“唔,灵均圣女要在王宫内又笑又跑狂奔个三日”

“奇闻啊”

苏暮收了剑,来到我身后。

“她平日最在意自己的形象。”

我道:“杀人诛心你懂么”

苏暮沉默少时:“同样的情况,若换成小夫人,她肯定会手足无措,怕得哭出来。”

我拂袖转身离开:“上辈子不是没长嘴么。”

况且,上辈子我没有靠山,孤零零的一人,很多情况都是我孤军奋战,被人咄咄相逼时,太过无助,只有憋着一口气默默流泪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