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雪瞪直了眼:“你见过沈先生了?他来过这里?”
“哎哎,快别说了,我的血都快流光了!”云凤扯了扯他的辫子,好像在霸占某样东西似的,凶巴巴地下令,“还不快扶我到殿里去?”
开雪扶着她进去,那血便流了蜿蜿蜒蜒地一路,可是云凤脸上却不见怎么难受,好像已经很熟练的样子。
“把那个香炉给我拿来。”她伸手指着,指使开雪把香炉搬来。然后抓起一把香炉灰,按在自己的伤口上。
厚厚的香炉灰渗入她的皮肉处,她龇了龇牙。
“这……很痛吗?”开雪对这种土方法简直瞪直了眼,眼看血虽然止住了,可她的皮肉上凝固成灰蒙蒙的一块,仍觉不安,“还是我去拿点药来吧!”
“不用!”云凤也倔强得很,“这是穷人的方法,你哪里晓得……我都惯了!”
开雪看着她,自觉自己受了那些苦都不算什么,心里又是惭愧,又是难过。
云凤自己把伤口料理妥当,才拍了拍手,就去抢那个食盒,“哇!好东西~”她流浪在外,也很少见到这些精致点心,一手抓起一个素包,一手抓起一块糕点,也不顾脏兮兮的黑灰,就朝嘴里塞。
开雪还在发愣,她却已毫不客气地干掉了大部分的点心,不小心卡住了,眼睛瞪大,执着脖子,一副快断气的模样,“呜呜”直叫,又伸手狂扯起开雪的辫子来。
开雪不知好笑还是好气,赶紧把神案上供奉的一盏茶递给她喝了,又给她拍背。
她这才很响亮地打了个饱嗝,拍拍肚皮,巧笑倩兮地道:“真好吃!”盛宠军婚,霸爱小妻
这时有香客进来上香,两人赶紧躲入黄幔中,在天母像后面紧紧地缩着身子,说起悄悄话来。
“你刚才干嘛那么生气?”云凤在开雪的耳朵边偷偷地问。
开雪黯然道:“今天早上,我二娘和开寅忽然病了,她说是我把晦气传了给她……家里其他人都不愿靠近我。连你……也说我下毒害你……”
“啊?你二娘病了?”云凤眨巴眨巴着眼睛,“奇怪了,我明明把解药给了你的沈先生啊……”
“什么解药?”开雪听出了点由头,吓了一跳,不禁追问,“你……你下毒毒我……二娘和弟弟?”
云凤仰首答道:“不错,你昨晚不是对着这臭婆娘又跪又磕,让她保佑你能继续跟那个沈先生念书来着?既然我代她受了你的礼,就得帮帮你……”她小声而得意地笑着,“要不是你那沈先生突然出现,我还想加点蝎子香,让他们几天爬不起身来!”
“可我不要你这样帮!”开雪忽然紧紧地捏住她的手,眼里好像要闪出熊熊火焰,这火快要烧上云凤的眼睫毛上来了,她感到有些害怕。
可她还是很不服气,小声地问:“为什么呀?他们对你可坏了,尤其是你二娘,还这样骂你,欺负你。要是我,早就把最毒的东西下给她,让她痛七天七夜才断气……”
“因为她是我二娘,开寅是我弟弟!”开雪忽然觉得心里如同被切开一样的痛。
对于任氏的极度偏爱,他并非没有过恨意。可是他念的书里面,没有一本不讲着要“忠孝双全”的。即使是沈先生那样武艺高超,潇洒自若的人,对这些儒家的基本礼仪,也是恭谨有加的。他从来不知道蛮疆的毒,可以这么狠。
所以,他懵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又离云凤远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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