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差点一口醪糟喷出来，这老江头居然看的这么认真，想的那么远，笑道，“你有那功夫不如多想想二少爷的事怎么办，要是真的找不到或者带了个尸体回去，老爷不会真的扒了我们的皮但也别想有好日子过，难不成还能守着这管事的身份继续在这捞油水？周家家大业大，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多了去了。到时候你怎么娶亲？”
老江头怒道，“就算二少爷真死了难不成还能怪到我们头上来？”
“我们是按时出发，若是提前两天走的话提前一步不就能赶在山贼之前碰到二少爷？这便是我们的罪责，难不成老爷问罪还得像衙门一样找罪证？况且现在衙门定罪也还不是两张嘴皮子的事。”周成最后一句话就压得很低。
老江头把碗往桌上一甩，说道，“难道你找了那么多天，还抱着二少爷生还的希望？他要是真逃出来了难道不会认识路走到衢州？”
“说不定受了伤行动不便。”周成说道。
“行动不便难不成不会找人递个信儿？”
“嘴上受了伤呢？”
“嘴上受了伤还有手。”
“那万一昏迷了呢？”
“......”
老江头一口气噎着顿时说不出话来，对着这个满脑子不切实际的还不如多看看卖醪糟的妇人。
可这一看不得了，周成看到老江头布满老茧的手青筋暴露，几乎要把碗捏碎。一转头，卖酒的妇人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子，在帮妇人擦汗。很明显，老江头猜错了。
老江头缓缓起身，周成也不拦着，有热闹为什么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