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包庇,自然是错”
“但万事均需以大局为重”
“问罪李门,明正典刑,虽维得法度公道,但却会让天下动荡,烽烟四起”
“届时,会死多少人”
“如此,就为那一个秦红娘,那一个浣花村,拢共不过二百人,值得吗”
“怎值得”
“不值得
“需以大局为重,当忍则忍,当让则让。”
“不能为区区一个秦红娘,区区一个浣花村,而令天下动荡,烽烟四起”
“所以”
苏问一笑,望着众人:“皇室此举,固然是错,固然不对,但也情有可原,是否”
“”
“”
“”
轻声一问,不见回应。
四野沉寂,皆尽无声。
是否
是否
无人敢言,无人敢认。
但无言也是一种回应,不认也是一种承认。
是
天下之事,当以大局为重
怎能为一人一家,一冤一屈,而使天下动荡,烽烟四起
皇室如此,固然是错,但也情有可原
这便是回答。
沉默无言的回答。
对此,苏问只是一笑:“寒门,世家,王道,是这个故事的三面,接下来我们讲这个故事的第四面公道”
“公道”
“谁人之公道”
“大局”
“谁人之大局”
“敢问诸位,若是易地而处,秦红娘之遭遇,为诸位之遭遇,浣花村之惨剧,为诸位之惨剧”
“那诸位还能说一声大局为重,情有可原吗”
“公道,不是一人之公道,也不是万人之公道”
虚空大幕之中,苏问冷眼,目光如剑,直刺人心:“而是人人之公道”
“何为人人之公”
“一人犯法是罪”
“万人犯法也是罪”
“不得为一人杀万人,也不得为万人杀一人”
“公便是公,法便是法”
“庶民犯法,是罪,天子犯法,亦是罪”
“一人犯法,是罪,万人犯法,亦是罪”
“公道,是天下人之公道”
“法度,是天下人之法度”
“大局,是天下人之大局”
“所以,法须至公,法须至正”
“今日,苏问来此,不是向他大周皇室,也不是向在场诸位,而是向这天下,向这人世”
苏问望着众人,平静话语,却似惊雷:“讨一个公道,一个应该有,但却无的公道”
“”
“”
“”
“”
“”
语似惊雷,除此一声,天地皆寂。
众人愕然,不知所措,只感惊恐。
一个故事,四面分说,将矛头指向四方。
陈泉,李门,皇室,还有天下
这天下,不公
这世道,不正
这人心,更是麻木不仁
所以,公道也成笑话,也成幼子之妄想,小儿之天真
好似这世间,便该不公,便该不正,便该是非不分,善恶不明
磨平棱角,方是成熟
随波逐流,方是智慧
这天下,便该如此吗
这世道,便该如此吗
不该
起码他认为,不应该
所以,今日,他站在了这里,不为其他,只为公道,一个本该有,但却无的公道。
“先生”
望着虚空大幕之中的苏问,姜凰的手紧紧攥成了一团,指甲陷入肉中都浑然不知。
“哼”
姬鸣冷眼,不为所动:“装神弄鬼,徒增笑柄,这点把戏,也许”
心中暗语未完,便见意外陡生。
“轰”
一声巨响,轰然震动,法场之中雷霆如龙,肆虐而出。
“砰砰砰砰”
更有四道身影,连同周遭禁军,被雷霆狂波冲击,犹若乱石飞出。
正是
“唔”
“噗”
李青兰,李千秋,还有姬鸣手下的禁军统领,皇室供奉,四位先天重创飞出,摔落在地,有的面色惨白,身躯颤抖,有的口喷鲜血,重伤昏迷。
“这”
“怎会”
见此一幕,便是姬鸣,也禁不住心中骇然,惊呼失声。
先天先天,这可是四位先天
纵然那人修持的五雷正法是道门第一神通,也不可能将四位先天重创至此啊
这是怎一回事
“陛下”
只见那名皇室供奉挣扎起身,艰难说道:“那人”
“咚咚咚咚”
话语未完,便被一阵隆隆鼓声,激烈打断。
姬鸣眼神一凝,抬头望去,只见那法场已非法场,取而代之的是
一座府衙,大门敞开。
一座公堂,面向众人。
公堂之中,主案之上,一人拍下堂木,声如雷音,滚滚而出。
“堂下听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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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骂了别骂了,还有,在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