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抓紧时间撸串。
等吃饱喝足了,还要去二龙山单挑张献忠呢,哈哈哈。”
听了茅元仪的分析,李三娘心中尚存疑惑,却也不再纠缠草包皇帝之事,心情也渐渐好转起来,开始大口吞嚼烤肉。
看着比自己还能吃肉的李三娘,茅元仪心情舒畅,忍不住就想吟诗一首。
不过,憋了半天,却终于还是没憋出一个像样的华丽辞藻出来。
跟随草包皇帝日久,他觉得自己除了越来越会打仗,原本的一些读书人的底蕴竟越来越少,不仅说话粗鲁不堪,心中所想,目中所视,都变得有些俗气起来
罢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着一位草包皇帝,还能有什么出息,还是想想怎么好好造反打仗吧
临近中午时分,天气热的厉害,山林间的鸟雀哑了声。
虫鸣之声,却偏生十分起劲。
院子里,一条大黄狗耷拉着舌头,有气无力的趴伏在地上,时不时的朝天空吠叫几下,好像在抱怨老天爷咋弄的,这么热的天儿,还让不让狗活了。
同样的,山寨里的那些贼匪们,各自寻找树荫、山崖等阴凉地方,三三两两的歪在地上,没一点的精气神。
一座最为高大的石头房子里,黄虎张献忠却一脸的狠厉之气。
飞报传来,前两日派出去抓捕李三娘的两队人马,全军覆没,竟然是起了内讧相互厮杀,竟无一人幸免。
据那名山寨探子的飞报,那些人的死状极为惨烈,每一个人脸上,带着一抹古怪的笑容,就好像中了某种奇怪的毒药
杀人者,必然是高人。
根本就没怎么动手,随随便便的,就让他的七八十名手下死了个精光,而且,还是那种自己人杀自己人
汪汪汪
院子里,那条大黄狗朝天空叫唤几声,从这个树荫下,换到另一片树荫下,却始终无法安静下来。
“娘的,连一条狗都养不熟,汪汪汪的咬啊咬,咬你xx”
张献忠一阵发燥,就觉得牙根痒痒的不行。
就是那种恨不得撕下一块血肉,往死里咬,三五下咬成渣渣,咬成肉泥,连同血水子、骨头渣子都吞入腹中,似乎才能解恨吧
“来人”
张献忠也热,光着膀子,怒吼一声。
过了十几个呼吸后,一条精壮汉子方才推开石头房子的大门,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躬身说道:“大大头领,有何吩咐”
“吩咐,吩咐你娘x”
张献忠看着手下唯唯诺诺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条狗腿子、软骨头、没出息的软蛋,忍不住就火冒三丈。
他一跃而起,照着手下人的肚子,狠狠的就是一脚,将那条精壮大汉踢出去七八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最后被粗粝的石壁挡住。
“还不给老子死起来”
看着手下哼哼唧唧的半天爬不起来,张献忠愈发恼怒,顺手拔出一把弯刀。
“嚓”的一声轻响。
他面前的一张松木桌子,就被一刀两断,上面的酒碗、时令水果拼盘等,叮叮当当碎了一地。
“废物,都是废物”
“还不给老子爬起来”
“信不信老子将你剁了喂狗”
那条精壮汉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强打着精神,快步来到张献忠面前,单膝跪地,道:“请大头领责罚”
张献忠突然叹一口气。
他的怒火来的快,但消失的也很快,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自己最近的心境有点问题,似乎是中了魔怔一般,忍不住就像杀人。
但在手下人面前,却还不能表现出来。
“罢了,是铁老二、刘四儿那两队畜生不争气,七个重伤的婆娘,竟然还被全部反杀,一个人都没有逃回来,你说说,他们是不是废物
他们该不该死”
说着话,张献忠再一次觉得牙痒痒,心神有点失控。
他索性闭上嘴,不再言语。
自从上次在草原上被北蛮巫师暗算一次,他就开始时不时的出现心神失守状态,而且,随着时间慢慢推移,这种病症愈发剧烈,他都快压制不住了。
都怪那个狗屁李公子,娘的,要不是帮他去贩马,老子能落得这般下场
还有那个草包皇帝,老子恨不得弄死他狗日的
怒不可遏的坐在一张虎皮上,张献忠再一次将目光盯向眼前的精壮汉子,冷声说道:“江八杠,你想不想当皇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