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什么东西窜我身上了还在跳。”
林墨苒和苏温杉闻言连忙止步, 脸色白了几分,南佑疏让受惊的唐雪俯身,两指十分快狠准地捉住那个在衬衫里不断移动又扑腾的“东西”, 带着点点笑意:“没事,你们看, 只是小蚱蜢而已。”
那只绿色的蚱蜢后腿的肌肉犟劲有利, 似乎不甘心被捕捉,瞪着油亮的黑瞳, 振动着宽又薄的后翼, 肥厚的身躯也随着振翅声一弹一弹, 却抵不过南佑疏纤细双指。
林墨苒瞧了瞧那快及南佑疏双指一般肥厚的蚱蜢,表情微妙了一下:“这,小”
唐雪如释重负,和苏温杉凑近确认,还好不是什么毒虫,真是要人老命, 南佑疏掂的角度几人恰好可以清晰地看清楚蚱蜢的“腿毛”, 鸡皮疙瘩略起。
苏温杉望了望天色, 说是完成任务可以获得相应食材,几个人跋山涉水了好些时候,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多次想问身后几个跟拍摄影, 结果人家戴了个印着“封口”的口罩,好吧, 也不好为难人家,毕竟,人家要的就是这样的节目效果。
“阿南你不怕吗”唐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试着去碰刚刚那不小心跳进自己衣领口的蚱蜢,本来好像在南佑疏手里悄无声息认命了,突然诈尸,吓得手又触电般缩回。
南佑疏抿唇摇摇头将蚱蜢扔回草里,依旧一笔带过:“蚱蜢,也是一种中药来源,干燥虫体入药,夏秋捕捉,这会,正是它们繁衍的时节。”
林墨苒心下断定,今天天王老子来了,南佑疏也是一,敢生擒昆虫,再想一想许若华悠然晃酒杯闻酒香的慵懒模样,未免太过于小娇妻,忽地想起什么,脸色难看:“节目组的就地取材,不,不会是让我们吃什么昆虫吧”
昆虫南佑疏的厨艺还没进阶到那地步,但很快几人分析一波,又否定了这个可能,有许若华在,节目组估计不敢如此造次,一定是有什么细节疏漏,或者是时机未到。
果然,正这样想着,参天大树上垂下一根鱼线,打断了围着的几人,众人看清了“鱼饵”是何物。
许若华的透卡。
如此明显的陷阱三人刚欲开口别轻举妄动,结果,南佑疏如墨般冰澈的瞳孔亮了亮,疲劳感顿消,想都没想,边发着疑惑又开心的一声嗯边迅速握住,生怕下一秒这张卡片消失,还想据为己有地扯了扯线。
三人:
线那端受到感应,迅雷不及地收线,机械的爆发力让透卡在看怔神的南佑疏面前弹了弹,第二弹还没落下,就换了方向快速带着一股风消失。
“南”
“抱歉,你们等等我”
南佑疏身形灵活敏捷地一跃,一改之前的歪头傻笑的小迷妹模样,战斗力全开,长腿起跑时带起一阵风,遮阳帽带着几缕松散的发丝落下,帽绳还挂在她那白皙的脖颈上,在跳过大石头时只双手一撑就翻身而过。
苏温杉迅速整装:“说不定这就是任务,我们一起行动。”
三人也不是吃素的,转眼就甩了跟拍一大截,追随着远方那一黑点小身影,越过从林,视野瞬间开阔,蓝得透彻的河流,以及趴在地上脸着地,重新抓回透卡仍不松手的南佑疏,线的源头是一个古怪的老头。
身后的摄像恐怕早已经准备好拍摄南佑疏以及几人狂奔的模样了,林墨苒转头询问才到达同样气喘吁吁的摄像:“你们早料到南佑疏会上钩吧”
不能说话,但是点头摇头总不犯规,有位摄像是林墨苒的影迷,边擦汗,边用力点了点头。
怪老头开口:“你们这小姑娘,将我的鱼都惊走了这样吧,你们帮我一件事,我回给你们奖励和,这张透卡。”
结果透卡还是暂时到不了南佑疏手上,被怪老头当面拿走,唐雪扶起欲哭无泪的南佑疏,笑得小腹痛:“爷爷,什么事我们帮就是了。”
四人不再玩闹,站得端正认真听任务。
“是这样的,我家养了一群大白鹅,但是奈何,有点凶。”老头故意停顿了一下,故意拿着透卡在阳光下转了转,还是能根据方向可变的珍藏版,又道,“吃腻了,我才来钓鱼,可没想到一无所获。你们拿鱼来换我的鹅和透卡吧。”
南佑疏冷静下来,看着这水流略急的河流,恐怕自制叉鱼竿也没那么容易,轻声问道:“爷爷有鱼竿借给我们吗”
“问的好,可是鱼钩被我装进一个白布袋里头了,大概挂在了我三四十只鹅其中一只的,脖颈上。”老头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如是说道。
几个人的唇角不约而同地抽了抽,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被大鹅咬过屁股,也曾听闻过它的凶名。
几人跟着老头,来到了鹅圈,几十只大白鹅见来了生人,还是几个看起来弱小白净的人类,强烈的领地意识和攻击性,让全部的鹅都开始仰起头报团朝这边发出“呃呃”的警告,南佑疏粗略扫了一眼,喃了一声:“都是一年以上的老鹅,怪不得这么凶。”
老头意外地扬眉:“懂挺多,年轻人。”
苏温杉被勾起求知欲,转头看南佑疏:“咦你怎么看出来的”
南佑疏手指不安地转了转发尾:“一年以上的鹅头上会长个大包,新鹅没有。”
林墨苒略怀希冀:“南佑疏,我们相信你,你应该可以搞得定的吧”
南佑疏薄唇摇摇欲坠,最后淡淡摇头,她以前不怕同龄的熊孩子,不怕似刀一样的冷嘲热讽,也早习惯了潮湿和昆虫在深夜时的光顾,唯独怕这在村落里神出鬼没而且回回必报团的大白鹅,有时只是匆匆路过,也要被恐吓一番,当然,南佑疏也挨过一回咬,在小臂上,都抬起老高了,被吊住的大鹅也没松口。
“我看阿南的模样,恐怕不太行好像听说鹅的眼睛看到的物体要比实际物体本身小很多,所以鹅看到的人,都是比自己小的,自然不怕,更何况鹅是白色,布袋也是白色,实在不好找。”唐雪同样忧心忡忡地蹙起了眉。
老头哈哈一笑,豪气地摆摆手:“别怕,我没那么丧尽天良,有武器给你们的。”
四人眼睛亮了亮,很快那星光又熄了,老头拿出了四把水枪,约莫半个巴掌那么大小,塑料制品,大概就是小学时候五毛钱一把的那种柠檬水喷射枪。南佑疏试了试射程,唇角微微下撇,恐怕这个水枪的作用是更快地激怒大鹅,算了,聊胜于无。
为了姐姐的透卡和今天的晚餐,冲。
苏温杉提议分工合作,几人同意,南佑疏边穿防滑皮靴,边布出最后的策略:“鹅的数量太多,寡不敌众,我们四个人从圈的四个角同时跨入,其实圈挺大的,我们可以边跑边找那只挂着白布袋的鹅,然后先发现的那个人举手,其他三人则负责吸引全部鹅的火力,接下来,一人vs一鹅,打batte战。”
“收到”
“ok。”
“准备”
南佑疏一声清晰的“行动”,四人同时进入鹅圈,果然大鹅一时懵住,想啄这边,又想威吓那边,张开翅膀,伸长鹅脖颈徘徊起来,但也只是暂时,几个人尽量分散,睁大眼眸仔仔细细地找,却因为干扰太多,无成果。
林墨苒刚入圈就出师不利,感受到了脚下的噗叽一声,然后是滑溜溜的脚感,怪不得节目组准备了靴子,防止自带的鞋子踏上粪便,是不是还得道声谢谢。
鹅群此时也反应过来,气势汹汹地“呃呃”,各自跟随团体,开始对四个人一同展开驱逐,嘴长得老大,几人边退边举起弱小的水枪,在被巨大的声音恐吓下和翅膀扑棱中瞧见了那尖锐的齿缘。
“再过来我就开枪了。”苏温杉友好地和鹅沟通,想着是不是越怕它们越欺负,上前顿了一脚,效果适得其反,大鹅仅迟疑地退了半步,而后蜂拥而上。
“啊啊啊南佑疏我被叨了”唐雪撕心裂肺。
“好像找到了白布袋了不是不是,靠是它的胸脯毛我没说你你别追着我咬”林墨苒花容失色,暗骂自己的老眼昏花。
南佑疏想去救援队友,长腿一跨,感觉裆部一凉,忙收腿,好险差点了。那只仰头跃起的大白鹅没得逞,但却因为逼退南佑疏更加耀武扬威,摇晃起了鹅头。
在数不清的大白鹅面前,几人开枪喷出的小水柱是那么的无助,而大鹅,开始发起第二轮攻势,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惨叫。
“and baby hen it039s ove if it039s nh it isn039t fun fun宝贝,爱情这玩意不刺激就不好玩了
i039 get she hot ,sho she hat i039ve got我要让她兴奋起来,让她好好瞧瞧我的本事”
这边的的几人复习完并不算难的味道动作又一起唱了一遍,几人口语都不错,合唱时又是一道悦耳的声音。
胡左化身小保姆,为许若华、段小梓、夏天茗、冀俞四人端茶倒水,还上了好几次果盘,没错,豪华大果盘,瓜子花生,完全不缺食物。
“怎么南佑疏她们还不回来都快去了一个半小时了。对了,你们要我未公开的照片作何用处”许若华桃花眼低垂,抿了口茶有些担心也有些想她,更期望那个承诺的到来。
“钓鱼。”
“嗯”
“啊没什么。”
胡左避开摄像头,露出一个幸灾乐祸且阴险的笑容,软糖比拼赢了的暂定为今日的一,那么一当然该做些一该做的事情,回头时又是一副谦谦君子正经模样:“估计是她们边找食物边欣赏风景了吧,什么照片我不清楚。”
几人手机拍摄节目时上交,暂且失去联系,夏天茗托腮:“唐鱼鱼会不会捕鱼去了我们嗑瓜子花生都要饱了。”
段小梓静了一会,不确定地开口:“怎么总感觉哪有叫声惨叫的那种。”
“是吗好像没有吧,我们待会这样那样”冀俞想到了撩拨的点子,一同分享,最后四人成功忘记了那若有若无的惨叫。
“啊,我找到了”南佑疏迅速举手,彻底服气,节目组太狠了,白布袋也就算了,还挂个白绳子,大鹅本就肥厚,毛一遮盖,把绳子盖住,能立马找到真是有鬼了,几人现模样十分狼狈不堪,灰头土脸。
人均被叨一口,好在快要结束了。
“我们帮南佑疏吸引火力她要亲手捻住鹅脖摘下那布袋,没空对付其他。”
三人跨过万难险阻碰头,开始发出声音,拍掌吸引大鹅,挑衅方法奏效,大部分鹅都朝人多的那边去。
戴着白布袋的那只鹅也欲走,南佑疏举起水枪,轻轻“biu”了一下,防水的鹅毛留下了几滴水珠,红掌停住,咧嘴扭头,听到了清冷又强势的嗓音:“你不准走,束手就擒吧。”
“呃呃”天选之鹅被激怒,瞳孔里映射出身材高挑的女生穿着高腰裤,双腿夸开,举枪,皮靴上满是泥泞,冷艳的面容上是一丝比鹅还高傲的倔强,很好。
一人一鹅,战火一触即发。
大鹅先发出剧烈的攻击,南佑疏心下一横迅速做出反应,单手把住鹅脖,反手转了一圈,趁着大鹅蒙圈背对着自己,修长手指勾住白线就想往上拽,就在快成功的时候,又功亏一篑。
可惜,鹅头能灵活地旋转,刚刚忽地反口一啄,南佑疏倒吸一口凉气松手,大鹅啄到了自己的鹅毛,脱落了一根,听叫声,应该是恼羞成怒了。
“南佑疏我们这边快不行,呸快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