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回到候车室,发现候车室多了几个人,尤其是其中的三个没有行李的年轻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个大约三十多岁,另两个大约二十多岁,他们无所事事的样子,佳子看到他们发亮但没有神的眼光就知道,他们是吃货的,她知道这些人在这里,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她估计他们守在这里是为了“拎彩花”,便远远地离开了他们。
大约十五分钟过后,佳子终于看见了马文革,杆子,菊子三人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候车室的大门,马文革看见佳子,边向她招手一边直奔售票窗口。
三人因为购物来晚了,一面给佳子解释,一面涌向窗口,好在前面只有三个排队的旅客,两分钟就排到了窗口,杆子买票时,佳子让他买四张,自己也想一起去玩,菊子也要她一起去。马文革却让她算了,他们去三湖,顶多也就三五天就要回来,让她就留在汉沙,海马有什么事,她也好给他们打电话,通个风报个信。
佳子很是失望,也就是这时,她发觉背后有人在挤自己,回头一看,正是刚才的三个吃货的男人中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她警觉地抱紧了手中装有手机的皮包。
杆子买好了票,三个人就慌慌张张地赶往检票口,佳子紧随其后,把他们送到了车上,却看见那三个没有行李的男人也紧跟着马文革上了车。
看着菊子搂着杆子,欢天喜地的上了车,马文革向自己摆手让她回去,佳子一时冲动,在车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冲上了车,车上的空位很多,马文革让佳子下车,佳子坚持不下,司机说见他们争执不下,便发动了车,让他们在出口处补一张车票。
就这样,车缓缓地开到了出站口,在补了一张票后,马文革只得让佳子和他们一起去三湖。佳子坐在马文革身边,觉得自己赢了,马文革也没抱怨她不听话,只是说,其实她应该留在汉沙,这里更需要她。
半个小时后,车出了城,并没有上高速公路,司机为了节约一百多块钱的过路费,决定走从前的老路,有乘客抱怨。司机保证,晚上九点之前赶到三湖,再也没有人说什么。
对于杆子,马文革来讲,这个旅程是十分新鲜的,与以往的每次跑反不同,如今不仅有女朋友作伴,而且腰包里是鼓鼓的,似乎从今之后,再也不用为钱发愁,感觉就像是出门旅游一样,菊子买了许多零食,不时给大家分发食品。佳子也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四个人坐在车厢中间的一排,菊子,佳子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窗处,一个把双腿翘在杆子腿上,一个把双腿搁在马文革的腿上,吃着零食,聊着开心的事。
马文革被这轻松快乐的氛围所感染,第一次在杆子和菊子面前称赞佳子,做事有胆量,敢作敢为身上有许多女孩没有的优点。并肯定佳子坚持一块来是对的,这次四个人可以好好在三湖玩几天,他们三个人都是第一次来三湖,早就听说三湖地区,山清水秀,风景优美,是现在最时尚的旅游目的地,三湖不仅水域辽阔,而且周边有数不清的小湖泊,它们大多与三大湖相通,再与长江相连,所以,三湖地区盛产各种特有的鱼类,三湖鱼的鲜美,为全国之冠,拥有很多全国其他地方见不到的珍稀品种,是吃鱼尝鲜的绝佳去处,这就是近几年,汉沙人趋之若鹜的原因。
菊子背靠车窗,双脚叠加在杆子的腿上,从塑料包装袋里,每次给自己取出一颗话梅,总不忘给杆子也取出一颗,递到他的嘴里,佳子见此,也跟着效仿,自己吃一颗,就将马文革嘴里边塞进一颗。
佳子此时才发现,菊子很会装纯洁,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势,仿佛都是告诉男人,她是一个很脆弱的女孩,是一个需要男人保护,需要男人爱护,需要被人时时刻刻都关心的女孩,即使她每天晚上都和杆子睡在一起,可她仍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处女一样,当杆子把手伸进她的裤脚里,摸到了她的脚腕,她立刻发嗲起来,说自己皮肤很敏感,让杆子别摸她的肉。
菊子越是大呼小叫,杆子越是想逗她,一会伸手抓抓她的小腿肚子,一会伸手拧一下她的腰间挤出来的白肉。惹得坐在过道另一边的马文革都出面干涉,让她别大惊小怪,瞧自己,无论摸佳子哪里,都没有她那般过激的反应,彼此在一起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什么事都干了,不应该如此敏感。
杆子却维护她说:“她是天生的很敏感,我还就是喜欢她这样的女孩。”
马文革立刻奉承说:“菊子是不错,你杆子迷恋上了她,我们旁边的人也不能说什么,当然,我们佳子也不错,我要是不表扬她,她会吃醋的。”说完拍拍佳子的腿,表示对佳子的肯定。
杆子得意地笑了,也拍拍菊子的腿,显得自己十分满足,为有菊子感到自豪。
车在崎岖不平的失修的旧公路上行驶着,随着时间的逝去,窗外的风景也越来越美,佳子还在揣摩,菊子是如何用心机吸引男人的,马文革和杆子却已被窗外湖光山色所吸引。那滟潋的波光,金色的晚霞,仿佛能抚平浪子心明的社会,他们没有文化知识,没有一技之长,做一个靠劳动养活自己,靠打工经商自立门户,对他们来说很难。
马文革突然想起了杨淑林,让杆子以后有机会,和自己一起去看看杨淑林,如果能靠自己正当的合法的买卖赚钱,再有机会出门游山玩水,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他觉得,也许杨淑林走的那条路是对的,还有胡哥心肝情愿为别人看工地,守墓地,只求有平安的生活,可他们俩人做不到。
佳子却摸着马文革的脸说:“米妹怀孕了,已经有了四五个月了,她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也想好了,我以后再不吃避孕药了,如果我有了,我也要把孩子生下来。”马文革反对说:“这样东躲西藏的跑反,还能生孩子,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佳子拿纸巾擦了擦吃了雪饼的嘴说:“我不管我要生,哪怕是我自己养。”
马文革再没理佳子,一直吃个不停的菊子,也放下了手里的面包,并用一支食指将嘴角两边沾的碎屑,刮在手指上,然后抹到杆子的嘴边,让他舔干净,佳子见她如此矫情,感觉她太做作,当做马文革,杆子的面,又不便指责。
杆子舔净了她的手指,还说:“嗯味道真好。”
菊子又鼓励地在杆子脸上吻了一下,佳子终于,憋不住地说了一句:“真恶心”
马文革知道佳子有些吃菊子的醋,哈哈大笑起来,杆子和菊子也跟着笑了。
杆子向大家坦诚,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昨天他带菊子回家,有生以来第一次给父母买了礼物,俩位老人非常满意,并不是仅仅因为自己买了那些礼物,而是父母认为他长大了,成熟了,知道父母多年为他付出了很多,感觉到他终于有过能,成为一个懂事的儿子,理解了父母因为两个都不成器的儿子艰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