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蓝色的外套上海残留着一股雨后的味道,薛媿伸手将它拿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抚摸着。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将主上下达的这个任务完成好。
时间紧迫,自己还要在这个白水县里潜伏多久?每天装作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哪有杀人来的更加直接,更加爽快?
薛媿想到自己下午刚回到家时收到的命令,双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衣服。
“丫头,快些进来吧!你看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朱大爷出现在门后关心的说道,“夫人已经为你去熬驱寒汤了。”
“朱爷爷,我知道了。”薛媿扭身笑道,融入这个家庭,说真的,还真有点不适应。
此时的上京城里,荣元奎望着手中的刚收到的消息正静静的思考着。
窗外的雨丝顺风飘落进来,却丝毫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如墨般的黑发垂直披下,正调皮的与风嬉戏着,雪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翻弄着手中的纸张,狭长的眉眼将他衬的丰神俊朗无比。
“奎儿~”袁媚儿踏进荣元奎的书房叫道,见他将手中的消息又收了进去,不满的说道,“奎儿,你这么防备我干什么?娘又不会偷看。”
“说吧,什么事?”荣元奎挑起眉毛问道,脸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袁媚儿站在荣元奎的书桌前不无伤心地问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前喜欢黏在自己脚下的孩子如今已是那么遥远,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身子,却再也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熟悉的人了。
“不这么对你,该怎么对你呢?母亲?”荣元奎不知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就是无法忘怀小时候看到的一幕,那么的让人恶心。
“你,算了。”袁媚儿无奈的叹道,她怕自己再问下去,得到的答案只会让她更加的伤心。
“奎儿,荣景殇那边,你有什么计划吗?”袁媚儿随即转了一个话题,双眼紧紧的盯着荣元奎。
“什么计划?能有什么计划?”蝾螈就漫不经心的回道,说着就开始拨弄起自己右手上的戒指。
“你都快二十了,这荣王之位万一皇上真的传给了荣景殇,那我们这些年做的不都是白费了?”袁媚儿担心的问道,这辈子自己的男人是没有指望成为荣王了,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那个女人死之后还要霸占一个正妻的牌位,难道还要那么一直猖狂下去吗?
不允许!自己绝对不会允许的!袁媚儿浑然忘记了自己此时是在和一个死人计较,自己想要得到的,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看到自己母亲脸上的挣扎,荣元奎知道她又是和那个死去的柳王妃较上劲了,想想她的目的,也是为自己好不是吗?
荣元奎的脸色顿时有点松了下来,说道,“你就别和一个死人计较了,当务之急还是那个位置比较重要。”
“对,对,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当初她就是斗不过我,难道死了之后便可以了吗?哼!”袁媚儿见荣元奎的脸色有点好转,忙讨好的说道。
“奎儿,要不要叫你外公……”还没说完,只听见荣元奎生气的打断了她的下文。
“外公,外公,你就不能放心让我去做,去计划吗?”荣元奎朝着袁媚儿低声吼道,“你就知道外公,什么事情都麻烦他,你怎么当初就嫁人了呢?”
“奎儿,你怎么了?”袁媚儿睁大眼无辜的看向自己的孩子,她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自己有事情遇到困难了,俗话说娘家都是出嫁女子的后盾,她不找自己的父亲,难道靠荣致远那个窝囊废?
“你要是当初不嫁给爹就好了,老死闺中,岂不是在外公的保护下,无忧无虑?现在知道自己当初选的相公其实一点用也没有,后悔也来不及了吧?”荣景殇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这句话说得有多么严重,可是天生的优越感和自己强烈的自尊心都让他放不下面子去给自己的母亲道歉,看着袁媚儿眼里渐渐泛起的红肿,他转过头看向书柜不语。
袁媚儿这次真的是被荣元奎的话伤到心了,自己为了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尽了,手上沾染的人命到底有多少她都已经忘了,若是为了荣元奎再多几条,她都无所谓了,只要他好,那么作为一个普通的母亲,她的心里也是极好的!
“奎儿,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袁媚儿久等不见荣元奎转头,心里的伤心愈发的浓厚起来。
“恩。”荣元奎淡淡的回应道,却仍是没有转过头来。
良久,袁媚儿才缓慢的移动自己的脚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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