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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耳边传来离去的脚步声愈来愈轻的时候,荣元奎才将头转过去,定定的看着门外不语。
“主子,侧妃娘娘她也是为了你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吴源忍不住壮胆从门帘后走上前说道,时至今日,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要上前说一说。
只要自己的主子能与侧妃娘娘和好回到之初,再得到袁丞相的帮忙,这荣王之位还不是探囊取物?
自己那么多年观察下来了,就连他都知道权势的重要性,他就不相信自己的主子怎么就会不清楚呢?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误会?
吴源接着道,“主子,容属下多言,家里的亲人再怎么说都连着血肉,俗语说血浓于水啊,这要是和侧妃娘娘之间有什么误会,还是趁早解开的好,这样,两人就也不用这么针锋相对了,属下看侧妃娘娘……”
“滚!”荣元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声呵斥道。
吴源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他张张嘴还想再说,抬头看向荣元奎略显薄怒的脸,终究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是他深知不服从主子的下场。
“是属下多言了。”吴源说着便想退身出去。
“等等,”荣元奎坐在椅上伸手拿起茶杯喊道,“替我寻一张人皮面具来。记得,要那种看上去温润无比,不会让人产生厌恶感的面具,知道吗?”茶杯中的热气云云上升,让吴源看不清楚水雾后荣元奎的脸。
吴源心里升起诸多疑惑,但想着主子的计划,在他自己不说之前还是不要轻易询问的好。
“是。”吴源简单的回道。
关上房门,只余荣元奎一人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缓缓闭上眼,他不由的沉浸在自己的梦想里。
耳边听到的是屋檐上的雨水慢慢掉落在窗下青鱼石缸里蹦出的悦耳声音,就像敲在他的心弦上,时而缓慢,时而紧凑。
雨水独有的气味钻进他的鼻尖,使得他的眉毛轻轻的挑了一下。
荣元奎张开眼,起身便来到梨花黄木书柜边,将其中一个不起眼的花瓶抬起,伸手按了按陷在它瓶底里的小小突起。
“啪嗒”一声,在其中的一个书垫下跳开了一条微小的缝,荣元奎走上前打开,拿起里面一张小小的画纸摊开在手掌心里。
画上的女子此时正半跪在井边垂头洗发,一身简单的淡黄春衫,乌黑如墨般的头发轻轻的散开,几束被弄湿的发尾正调皮的随风摆动,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一双秋水般的双眸顾盼生辉,似乎正对着荣元奎浅浅的笑着,娇挺的鼻梁下面一张樱桃般的小嘴正似笑非笑。
“我们快要见面了吧,还真是期待第一次与你相见的场景呢,呵呵,宋小玉~”荣元奎的指腹缓缓滑过画上女子的面庞,心里如是道。
袁媚儿快步的走回到自己的梅华院,一进门便发现了荣致远正坐在桌边悠闲地练着毛笔字。
“王爷!”袁媚儿蹙着柳眉说道,见荣致远停下手中的笔又说道,“王爷你也真是的,也不好好的去看看折子,一天到晚尽是折腾。”
“媚儿,不是我不想,是那些事情真的是太烦太多了,我一看见就头疼,再说朝堂还有奎儿那孩子,交给他就好了!”荣致远说完,又拿起放在一边的毛笔,开始继续临摹字帖。
“王爷,你也知道奎儿辛苦,那怎么还让他做你的事情?”袁媚儿走上前轻轻按着荣致远的手臂,嘟着嘴说道。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荣致远见自己今天的字肯定是练不成了,只得又放下手中的笔,顺手搂过袁媚儿不足一握的腰身说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大的气?”
“还不是为了奎儿那孩子,整天就知道呆在书房里看折子,看书,人家好容易走过去见他一面,他倒好,见我来了也不理睬我。”袁媚儿抬眼看向荣致远,眼里的委屈让他顿时心都酥了一半。
“奎儿不是有事情忙吗?他不理你,我理你啊!”荣致远咬着袁媚儿的耳垂吹着热气说道,见她的脸登时一红,心里便知有反应了。
“你好讨厌啊。”袁媚儿转身就跑出了荣致远的怀抱,却是向着卧室跑了进去。
荣致远更觉有趣,也不顾着是白天,便笑眯眯的追了上去。
里面的嬉闹声逐渐的传了出来,空气中都似乎漂浮着暧昧的气氛,可站在门下伺候的侍女早已见怪不怪。
下了一场急雨的天空渐渐放晴,雨丝顺着轻风飘扬下来,就连下午的夕阳也透露了一丝丝光亮出来,端的是一片祥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