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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嬷嬷的眼角和嘴角都显露出淡淡的笑意。这在她来说，是十分罕见的事情。
“并不麻烦。二姐姐在这就跟在家里一样，不用客气的。”谢怀瑾诚心实意地道。
“照顾好你姐姐。”纪二太太小声嘱咐纪晓棠。
园子里，亭台楼榭都小巧别致，放眼望去，繁花似锦，赏心悦目。
自从那些客人来了，谢知县就住在了前面书房里，就近照看主院那边，并没往谢夫人这里来。
程嬷嬷说话中，竟露出回绝的意思来。
“总算说成了。”谢夫人高兴地合掌，“程嬷嬷很喜欢晓棠……和晓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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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的花园，以芍药最为出名，就叫做芍药园。
纪晓棠说了这一句，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程嬷嬷。程嬷嬷是个有主意的人，话说多了反而无益。
纪二太太听谢夫人这样说，也就罢了。
程嬷嬷沉吟。
纪二太太见程嬷嬷沉吟不语，就让小丫头捧了锦盒，送了四样礼上来。
纪二太太也是个急脾气，当下就跟程嬷嬷和谢夫人商量，要尽快接程嬷嬷到纪家去住。
谢怀瑾进来给谢夫人和纪二太太行了礼，又给纪晓芸行礼。
即便是在宫中见惯了各样的美人，纪晓棠的容貌和仪态，还是令她惊艳。但更触动她的，是纪晓棠看她的目光。
不像纪晓棠，纪晓芸往县衙来的少。
谢夫人没话说，程嬷嬷想了想，也就点了头，一面告辞下去说要收拾收拾。
谢夫人用目光征询纪二太太的意见，纪二太太则看向两个女儿。
她和谢怀瑾不熟。谢怀瑾和纪晓棠从小一起长大，两人要好的很。纪晓芸不愿意跟她们一起去。
这种诚恳，还是她这些年中第一次遇到。
“嬷嬷别多心。嬷嬷宫里出来的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嬷嬷路过咱们这，权当是我尽些地主之谊。”虽然心里迫切想要请程嬷嬷来家，但是纪二太太言谈态度中并不咄咄逼人。
“……若是太太和姑娘们不嫌粗陋，我就暂时留下，给两位姑娘做个伴吧。”即便是这样，程嬷嬷也没有将话说死。她身边颇有些积蓄，不需要谋生。到纪家做供奉，就在投缘两个字。若是什么时候“缘分尽了",她可以抬腿就走。
“二姐姐喜欢，一会让人折一些拿回去插瓶。”谢怀瑾对纪晓芸道。
外面就有小丫头来禀报，说是谢怀瑾放了学，过来给纪二太太请安。
纪晓棠不能让程嬷嬷回绝的话说出口。
礼物并不轻。
正如谢夫人对她说的，纪二太太是个性情中人，且行事有大气量。纪家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是个难得的好去处。
“我说这个时辰他也该回来了。”谢夫人就笑，一面让谢怀瑾进来。
谢怀瑾带着纪晓棠边逛园子边说话，纪晓芸也被园中的景色所吸引。
纪老太太带大了纪晓芸，对纪晓芸十分宠溺，几乎是要星星不给月亮，但是却并没有教好纪晓芸。别看纪晓芸在家里很霸道，常欺负纪晓棠。但是出了门，纪晓芸却最为胆小，还有些孤僻。
看着纪晓芸的样子，纪二太太心中暗暗摇头。
“那倒不用麻烦。”纪晓芸小声说道。毕竟还是小姑娘，玩了一会，她也没那么拘谨和紧张了。
纪晓棠实在是太耀眼的存在，不容人忽略。
“怪不得。”
谢怀瑾见纪晓棠感兴趣，越发将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早就想请婶娘、晓棠妹妹……哦，和二姐姐来逛逛。”谢怀瑾见纪晓棠高兴，也跟着开心。
命案发生在城西三十里的李家庄。
是的，纪晓棠的目光和笑容，都让程嬷嬷感觉温暖，甚至有些熟悉。
这个小姑娘，对她没有陌生的感觉，好像是早就认识了她，而且和她关系很亲近。
纪家以及纪晓棠姐妹的情况，程嬷嬷都已经从谢夫人处知道了，因此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依着程嬷嬷自己的说法，就是见一面，看是否合眼缘。
谢怀瑾在前面带路，纪晓棠和纪晓芸被一众丫头媳妇簇拥着，穿过两道月亮门，才到了花园门口。
纪晓棠无可无不可，纪晓芸却摇头。
即便是这样，程嬷嬷并没有收礼，更没有就答应。
“今年的花开的比往年都好。”纪晓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