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爷爷突然兴起什么护院。他不像是玩的,挑的人也很讲究。那护院里必须要有咱们的人,你必须去。你不仅要去,你还得给我争气。那队护院总要有个领头的,这个领头的人得是咱们的人,就是你。”江庆善竟然想让江兴龙掌管纪家的护院。
江庆善的手顿了顿,再落下的时候就放轻了许多。
坐了半晌,江庆善霍地站起身。
清远县城西二十里,有一座道观,叫做留仙观。江庆善与主持留仙观的青云老道是多年的好友。
这个时候的江庆善,与在纪家时判若两人。
江庆善当然不会怎样。
说起来,他竟比衙门里那些做官的还威风自在许多。
但却从那以后记恨上了纪三老爷和纪家。
“可惜,可惜。”
“大奶奶一直睡着。少爷的事,没敢让大奶奶知道。”奶娘忙就答道。她将江兴龙自小奶大,同时也是江大奶奶甄氏的心腹。
是那个瞎子喊住了他,用一句话。
江兴龙的奶娘就站在旁边服侍,看江庆善故意折磨江兴龙,一面心疼,一面又不敢劝。不过,这奶娘也是个有急智的人。
瞎子不能留。
江家就在石牌坊后,是一座连门面到底共四层的院落。
前世的时候,纪三老爷做的更加过分,江庆善也一样含忍了。
他今天一大早出城,是有重要的事情。
此刻,江家东跨院,江兴龙正脱得精光,趴在炕上。江庆善手里拿着一碗药膏,亲自给江兴龙涂药。他下手故意没轻没重,引得江兴龙不时地鬼哭狼嚎。
“养只猪都比你有用!”江庆善气道。
“不行。”江庆善一口回绝,一面将药碗交在奶娘手里,打发了奶娘与服侍的人出去。
江庆善想到了克妻的命,他又想到了那个被他暂时遗忘的瞎子。
“被人夺了时运,为人走狗,拿某一个瞎子出气,某却是看不上。”
江庆善自己也不往后面去,略做迟疑,就出来到前面仪门旁的小客厅里坐了。他不让人进来伺候,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娘啊……”江兴龙又嚎。
他说到甄氏,瞎子只说他并不是郎中。
清远县北城有座贞烈牌坊,据说还是前朝留下来的古迹。清远人提起这一带,都只以石牌坊代指。
那还是在纪家除孝前几天,他从胭脂巷喝了酒回来。天已经有些晚了,他也有了些酒,就没看见巷子口坐着的那个算命的瞎子。
“爹啊,不就是去的晚了一会吗。小爷爷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我怎么想得到,小爷爷他是来真的,翻脸不认人。”说到最后,又伴着一声惨嚎。
“老爷,少爷这么叫,怕会惊动了后院的大奶奶。”
但是他又怕江庆善,一时不敢再说不去的话,就趴在炕上,哼哼唧唧地耍赖。
“……从前大家在一起玩,他比谁都没个顾忌。这才几天,什么误了时辰,该打多少,一套一套的。爹啊,你没看见,他打小厮打的才狠。”江兴龙这样说,是存心为自己开脱。
江庆善当下大笑,扔了一串钱在瞎子跟前,就离开了。
“大奶奶最近难得睡着,不管有什么事,谁也不准去惊动了。把猫儿狗儿也给我看好了。”
闭上眼睛,耳边就响起那个瞎子的话。
纪家守孝这三年,他可是有好好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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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练好工夫。”
但是江庆善回到家,却立刻打发人去将那瞎子抓了起来,连夜送出了城,交给留仙观的青云替他看守。
从江兴龙的院子里出来,江庆善又叫了后院一应的管事媳妇们过来吩咐。
“小畜生!你还有脸嚎。我是怎么嘱咐你的。你老大不小的,这么点儿事情都办不好。”江庆善面色很不好,一面涂药,一面训斥江兴龙。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要问几句要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