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棠,你快去马车上坐。”纪三老爷就道。
“大股的山匪应该是被清缴干净了。”纪忠就道,“孤身的客人不好说,咱们这样的车队,应该是无妨的。只是小心无大错。这穆家寨的地势,还是太险恶了一些。”
刀光剑影,被吓到的人还能勉强镇定,被惊了的马却不像人。
大天白日,无故怎么会点燃火把。而且,那火把真是无意地落到她和纪三老爷所骑的马之间吗?
“尽快通过穆家寨才好。”李师傅并不像纪忠那样粉饰太平,他告诉纪晓棠和纪三老爷,在投奔到纪家做武师傅之前,他曾经四处游荡过一段日子,听说过关于穆家寨的传闻。
纪晓棠的枣红马本来还没什么,却是被纪三老爷的惊马给惊着了,灰灰叫着往旁边就是一跳。本来这样纪晓棠还能将马稳住,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又是谁往人群里扔了一只点燃的火把。
两人这次来府城,除了贴身的小厮和丫头,还带了十来个护院,都由李师傅领着护卫车队。除了这些人,纪二老爷还特意安排了纪府的大管事纪忠跟随。纪忠来过府城,对道路、宿头等都非常熟悉,一路上行程都是纪忠在安排。此刻纪忠就骑马跟在纪三老爷的身侧。
他自觉跟着几位武师傅已经学有小成,再加上有李师傅,和十几名纪家最强的护院。大股的山匪对付不了,如果只是几个山贼,可不正好给大家练手。
然而纪忠却无论如何不同意。因为如果不在青木镇投宿,经过穆家寨的时候天色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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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李师傅身手惊人,是不是她和纪三老爷就要直接面对那些手里拿着柴刀的樵夫了,而那飞出来的柴刀,是会砍在她的身上,还是砍在纪三老爷的身上。
“晓棠!”
后面的来人马骑的飞快,渐渐地纪晓棠已经能听见另一匹马和另一个人的呼吸就近在咫尺。能够在这样复杂的地形中,追上发疯了的枣红马,这匹马的脚力和这人的骑术都可以说叹为观止了。
穆家寨山匪的名声不仅在任安府内。就是原来李师傅在太原卫所上,也是曾经听闻过的。
“放开手!”少年声音低沉厚重,他的呼吸几乎灼烧了纪晓棠的耳朵。
“正是穆家寨。”纪忠就点头。
车队正走到两山中间,树林最为茂密的地方,就听见前面树林中传出惨叫声。紧接着,就有三四个樵夫模样的人从树林里突然冒出来,冲着纪晓棠的车队飞奔而来。
逃跑的几个樵夫就有些慌了,其中一个就在车队的前面摔了一跤,手中的柴刀一下子飞了起来,好巧不巧,却正冲着纪三老爷和纪晓棠过来。
“晓棠,就不能通融通融?”纪三老爷跟纪晓棠打商量。
这片茂密的树林中,不知埋了多少无辜的尸骨。
纪晓棠提着马缰绳,催促纪三老爷和她一起快走。
干瘦汉子看见李师傅,脚步终于略顿。他终于发现。眼前的车队并非寻常人的车队,李师傅一身的气势也绝对不是普通人。
“纪忠,”纪晓棠就问纪忠,“这是什么地方,怎么看着有些阴森森的。”
贴在马背上。纪晓棠的脑子却格外清醒。她回想着方才的情形。
李师傅拦在前面,就举起枪将柴刀磕飞了出去。
“穆家寨?”纪三老爷似乎知道这个地名,面上好奇之色越发明显。
“加快脚程,不要乱。”
“李师傅,你可有什么看法?”纪晓棠问李师傅。
她不能这么死。
这是来杀她的人,还是来救她的人?
纪晓棠没理纪三老爷,只是吩咐纪忠和李师傅,让车队加快脚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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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也不需要活的很长久,但无论如何,她要看着害她的那些人死在她前头。
“如今天下太平,朝廷和府城卫所又多次派兵剿匪,这穆家寨一带总算是太平了。”纪忠叹气感慨道。
纪三老爷的马先惊了,撂着蹶子往旁边就冲,差点就撞翻了李师傅的马。还是李师傅反应快,马术精湛,才没被掀下马来,同时紧紧抓住了纪三老爷的马缰绳。
虽然纪三老爷是长辈,但是不论是纪忠,还是李师傅,都知道纪晓棠在纪家说话是算数的,尤其是跟着 纪三老爷在一起的时候,因此忙都领命,一径安排了下去。
……
据说在最乱的时期,最多曾经有十几股山贼啸聚山中,终日靠打劫过往行人和客商为生。
“三姑娘!”
不对劲,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对劲。
“什么人,快站住!”纪三老爷瞪起了眼睛,看几个人虽是樵夫的打扮,但这么跑来看着十分不好,心里就生了警惕。
还有燃起的火把。
事情怎么会那么巧。
似乎是为了呼应这干瘦汉子的话。前面的树林中突然又冒出几个人来,都是短打扮,手里各拿着刀枪。
纪晓棠坐在马上,观望两侧的景色,就见周围地势越发的险峻起来。
问题出在那几个樵夫的身上。
干瘦汉子只是脚步略顿,随即就又奔跑起来,这次却没直冲着纪三老爷和纪晓棠。而是朝车队的一侧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