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二太太心中欢喜，忙就让人找出几个尺头。并几件钗环来。
纪老太太自然扛不住。
“罢了。罢了，都是我的冤孽吧。我不要抱长生过来养了，你们谁也不许送长生过来。你快说，干脆发个誓，免得以后反悔！”纪老太太急急地解释。
纪老太太又是忙又是急的，这个时候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忙就让丫头们过来带着纪晓芸去梳洗了。
“怎么回事！是我的冤孽！”纪老太太耷拉着眼皮，一脸的苦涩和无奈。原来纪二老爷和纪晓棠她们刚离开纪老太太这，说是去劝纪二太太交出长生。然后，纪晓芸就跟纪老太太哭闹了起来。
纪晓棠就点头。
“可谁让长生是咱们弟弟呢，也是没法子的事。”纪晓棠就道。
“老太太。这是怎么回事？”见纪晓芸走了，纪二老爷就问纪老太太。
那个时候，事情就成了僵局。不仅保不住长生，还得准备应付纪老太太的一场大闹。
“自然是给姐姐先挑。姐姐你要是不挑，我可挑了。”纪晓棠就笑道。
“对了，还有晓棠。晓棠，你快说，你不会撺掇你爹娘送长生过来。你也发个誓。快些，没见你姐姐哭成这样。你看着难道忍心。”纪老太太又催纪晓棠。
“我会去的。”纪晓芸终于说道。
纪老太太抱着纪晓芸，一面嘴里心肝肉地叫着，一面轻轻拍着纪晓芸的后背给纪晓芸顺气。
纪晓芸终于慢慢止住了抽泣。
“那祖父的托梦？”纪晓棠还是问了一句，不过是担心以后纪老太太受了哪个的撺掇，又再反悔，她这样问，好将纪老太太所有的后路都堵严实了。
“嗯。”纪晓芸垂下眼帘，轻轻滴嗯了一声。
长生的事情，就这样出乎意料地解决了，不仅利落，且又没伤了纪老太太和纪二老爷、纪二太太之间的母子婆媳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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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二太太抱着长生，谁都不让碰，还要吩咐丫头们替她收拾行李。
“长生很喜欢姐姐。”纪晓棠又道，“姐姐常去看他，他跟姐姐也亲。娘也盼着姐姐常去。”
“是呢，我借了姐姐的光。”纪晓棠好脾气的应声道。
“你、你怎么不生气？”纪晓芸就问纪晓棠，“以后爹娘只照看长生，就不理你了。”
“真的吗，晓棠？晓棠你不是骗娘的？有几成把握啊？要不是十成十，咱们娘儿俩还是带着长生走。”
纪晓棠也忙按着纪老太太的话说了，还发了一个不轻不重的誓。
纪老太太上房
“晓棠，这就是那天你说的另有法子？”静默了一会，纪二老爷才问纪晓棠。
纪晓芸犯了小心眼，容不得纪老太太身边再来一个长生。担心夺走了纪老太太对自己的关注和宠爱。
纪晓芸靠在枕头上，看了看小丫头托着的东西。
纪晓芸在纪老太太上房的西梢间炕上躺着，她重新梳洗过，只是眼睛还有些肿。
纪晓芸就笑了起来。
“姐姐，娘让你有空过去看长生呢。”纪晓棠就道。
“好了，好了，这下都好了。晓芸啊，祖母以后身边只留你一个人，什么长生啊、长寿啊，金孙银孙，都比不得我的大孙女。”纪老太太唉声叹气地哄着纪晓芸。
……
“哎。”纪老太太不过是听了顾老舅献策，才编出托梦一节来。但是被纪晓棠这么问着，她又得找出个妥当的说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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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纪晓芸虽并非出自主观，这次的事却是帮了大忙。
纪晓棠嘻嘻一笑，却并不挑拣，只将所有的尺头和钗环都让小丫头托着，就来看纪晓芸。
“大姐……”顾老舅心里堵的就有些说不出话来。
又安抚了纪二太太两句，纪晓棠就和纪二老爷一起往纪老太太处来。
“你来做什么？”看见纪晓棠，纪晓芸就没好气道。
回到纪二太太的屋子里，纪二老爷就长出了一口气。
听了纪老太太所说的缘故，顾老舅几乎想顿足捶胸。
“出了什么事？”纪晓棠就问。
纪晓芸犹豫了一下。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将多挑的两件重新又放了回去。
“剩下的给你吧。”纪晓芸的语气仿佛施舍。
纪晓芸一旦哭闹起来，如果要求不能够得到满足，会是怎样的情形，纪二老爷和纪晓棠都是见识过的。
纪老太太劝不好纪晓芸，就只得让步，总不能让纪晓芸因为这个哭出个好歹的来。纪老太太这边说了不要长生，纪晓芸还不放心，非要让纪老太太叫了纪二老爷和纪晓棠过来发了誓。
“我也上了年岁了，我自己想想，有这个心，只怕精力也不够了。长生还是留在你们身边吧。”毕竟是纪老太太自己先要的长生，现在又说不要了，多少就有些讪讪的。而且她被纪晓芸这一场折腾，神态之间还有些萎靡。
纪晓棠只当没看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