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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棠她真能这样?”纪老太太皱着眉。
“好，好。”纪二老爷连连答应，立刻就叫了管事的过来拿了他的帖子去请郎中。
但是郎中的话又是确确实实的。
“娘，你以后该多保重自己。”纪晓棠被纪二太太搂在怀里，她也是有些后怕的。“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娘不要再硬扛着了。”
“将黑做白，说的都是堵我心窝子的话。……这个时候发作我，应该是受了撺掇了。”
“老太太实在要罚，我也不会舍出晓棠去。晓棠在我在。真敢动晓棠一根头发，我立刻就打发人给她外公送信儿，接了我们母女家去。”
想到前两天见的红，纪二太太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刚走到门口，迎面就遇见了被丫头找来的纪二老爷。
“这是怎么了？”纪二老爷见了这幅情形。立刻就惊了一跳。
“最好是请妇科的老关同来参详参详。”李郎中起身后才对纪二老爷道。
纪二太太神清气爽，同时比纪二老爷还更加的后怕。
纪二太太怀着身孕而不自知，在纪老太太的屋子里又是跪又是哭，吃了纪老太太一顿冤枉把气都堵在胸中，然后还被纪晓芸狠狠地伤了。
“娘，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啊。”这么哭着，纪晓棠忙又偷偷向纪二太太使眼色。
纪老太太也瞪向纪晓棠。
“晓棠……”纪晓芸本来想要跟着说纪晓棠瞧不起顾霞儿和顾雪儿，可是突然想到顾老舅和江氏都说纪晓棠是故意打的顾霞儿，纪晓芸就住了嘴。
“大姐，这还用问吗！”顾老舅就指手画脚地说，“晓棠那是谁带大的，平时都听谁的。她这是早就看我们这些穷亲戚不顺眼。她哪里是打霞儿，这打的就是我这张老脸啊！”
纪三老爷没进里屋，只在外间里来回踱步。纪晓棠却没有回避，就跟着纪二老爷守在纪二太太的榻前。
一直以来，纪二太太的月水就不大准，最近这一两年更是如此，有的时候一个月来一次，有的时候是两三个月才有一次。
纪晓棠打她，完全不占理。可纪晓棠打纪晓芸，却是师出有名。
送走了两位郎中，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都觉得还在梦中似的。
“你……”顾老舅和江氏都指着纪晓棠。
“……太过大意了。”高兴过后，纪二老爷就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今天请了郎中来，太太自己又不知道，这孩子……”
“要是这个孩子有什么，就是我这做娘的害了他。老爷，你以前劝我的都对。我这个性子，是该改改。”
就是纪二太太不这样说，纪二老爷也已经猜到了。
纪三老爷这个时候也闻讯赶到了。忙就叫人备马，他带了人亲自去了。
纪二太太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
纪老太太那边的事不能就这么放着，得尽快妥善地解决。
李郎中沉吟半晌，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纪老太太一时就没说话。
纪晓棠瞧不起顾家姐妹，这一点纪晓芸是信的。可纪晓棠真是故意去打的顾霞儿吗？
如果顾老舅这些话说的是纪二太太，纪老太太想都不用想，立刻就信了。可顾老舅说的是纪晓棠，纪老太太就没那么愿意相信。
“嗯。”纪二太太点头，眼圈就又有些发红。
“二太太这是喜脉。”
“好，好，我先不问，等关先生来了。两位先生仔细参详了再告诉我。”纪二老爷心中存了希望，又有些惴惴地，就等关郎中。
“晓棠，晓棠呢？”纪二太太四下看了看，没看见纪晓棠，就忙问道。
顾霞儿不说，自然有纪晓芸替她说。
李郎中这样一说，纪二老爷就带了点儿惊喜，忙就出去让纪三老爷快些请关郎中来。
心里期盼了太久的事情，当事情成真，两个人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
“祖母，我娘晕过去了。”纪晓棠见纪二太太会意，忙就又向纪老太太说道，“我先带了我娘回去。祖母有什么吩咐，等我娘醒了立刻就过来服侍。”
“爹爹，我娘晕过去了。快打发人给我娘请郎中。”纪晓棠立刻就道。
纪晓棠打了顾霞儿，就在纪老太太、顾老舅和江氏等一众人面前。
可分明不是，一屋子的人更加反应不及，看着纪晓棠越发的呆愣。
是贴身服侍纪二太太的大丫头香秀替纪二太太答了。
“晓棠为什么打霞儿？”纪老太太有些不相信纪晓棠有这么大的胆子。
并不需要纪老太太点头应允，只要她不出口拦着就可以了。
纪三老爷性子急，办事也极利落，很快就将关郎中请了来。
……
“霞姑，霞姑。”纪晓芸的叫声让纪老太太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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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道理啊。纪晓棠分明是恨她，要打她的。
当郎中确定了纪二太太是怀了身孕，纪晓棠就故意出来，给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留出空来说些体己话。如今听见纪二太太在里屋大声唤她，纪晓棠这才走进里屋。
“喜脉是准的。只是要仔细调养，最忌操劳气恼。”李郎中和关郎中嘱咐了一番话，让纪二太太卧床休养，又商量着开了安胎的方子，这才告辞离去了。
纪老太太方才就顾着安抚纪晓芸了，其实并没有看清纪晓棠的动作，就有些狐疑。
顾霞儿猝不及防，纪晓棠又打的狠，她一下子就从炕上跌落下来。顾霞儿捂住脸，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完全是不能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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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要不要紧？”纪二老爷瞧着李郎中一脸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疑难似的不开口，就有些着急。
纪二太太却拦住了纪二老爷。
如果纪晓棠没有及时赶过去，纪二太太就不是假晕。也不用等以后，只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今天就保不住了。
一屋子的人顿时都没了声音，都愣住了。
纪晓棠刚才那一巴掌是使了全力，完全没有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