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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秋素被她一说,心里惭愧,说道:“我哪里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只不过很多事情都是我娘还有奶娘跟香云他们做的罢了,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
于秋素想想也是,自己习惯成自然,倒没想到人家家里的处境。她不再说话,从柳瑛兰手里接过了红芋,可刚接在手里不久,就飞快地缩手将红芋扔回了盘子。
于秋素被她触动心事,鼻子一涩,没错,我有特别爱我的爹娘,还有两个疼爱我的哥哥,可是却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于秋素迟疑了一下,答应一声,走近桌子,依言坐了下来。
“兰儿……”于秋素一句话还没说完,瑛兰母亲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柳瑛兰不以为然地道:“既然你有这么多亲人,为什么没有照顾好你,让你一个人流落异乡?”
于秋素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向柳瑛兰道:“我……我已经没有……”
柳瑛兰坐回自己的凳子,见她耷拉着头不言不语,遂自己找话道:“我娘怕你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所以关照我留在家里。其实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玩伴,如今有你陪我说说话,感觉还真好。”她刷好了碗,又开始清洗红芋,“中午我们就吃这个怎么样?”
柳瑛兰放下手里的红芋,出去道:“娘,你回来了?累坏了吧,快坐下歇歇。”她冲上一杯热水,递到母亲手里。
于秋素听到瑛兰母亲提到自己,赶紧走了出来,说真的,她还没有仔细看过瑛兰母亲:“大婶好”。
等到醒来,发现身上盖了被子,知道是柳瑛兰给盖的,此时鼻子里闻到一阵阵扑鼻的香气,渐渐飘得满屋子都是,原来是山芋煮熟的香味。
瑛兰母亲疑惑道:“孩子,究竟怎么回事?跟大婶说,你怎么会一个人昏倒在雨里?你的家人呢?是跟你家人走散了吗?”
于秋素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旁的柳瑛兰道:“娘,你还是别问,我一提她家人她就哭。”
“谢谢。”于秋素垂下了眼帘,目光垂了下来,盯着地面,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柳瑛兰一愣,随口道:“看来你还挺讲究的,”她顺手捏起一个红芋来,就势递向于秋素,“你看我们家,除了我跟我娘精心料理的那块菜地和那一窝畜生外,屋子里要什么没什么,连褥子都是破破烂烂的,就这样,还有什么可讲究的。”
她把碗放在桌上后,回到了卧房。坐倒在床沿上,心里只是空空的,整个人也提不起半点精神来,渐渐地眼皮子沉重起来,侧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柳瑛兰抬眼看到她的神情,说道:“你父母一定对你很好吧?”
瑛兰母亲看着乖巧的女儿,心里比喝了蜜糖还要甜。她喝了一口水,忽然想起于秋素来,问道:“对了,那丫头怎么样了?”
当时温馨的画面如今却只能靠着回忆才能够重温,呆呆地望了一会儿,于秋素想要站起来走过去,却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阵晕眩,赶紧扶住了门框。
柳瑛兰没有听到于秋素的答复,喃喃自语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她将盆里的红芋清洗完,放进一个竹篮里,然后端起盆来,把一盆的泥水倒在了菜地里,用来浇菜。
柳瑛兰咯咯一笑道:“没有啊,我在找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