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向东拍着刘玉杰的脑壳，笑着说：“你不相信我？操，山下长官可是很信任我的，他相信我一定能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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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过后，刘玉杰的脚前不到两米的地方腾出了一股尘烟。
叶途飞草草浏览过信件后，划了根火柴，将那封信点燃，看着上下蹿动着的火苗，叶途飞说：“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我相信你。”
刘玉杰一听就慌了，说：“那怎么办啊，若是他们冲动起来，你我性命有忧呐！”
卫向东说：“能得到你的认可，看来我真的不是个孬种。”
两天前，也就是山下敬吾支队刚刚进驻徐州城，组织上的人便联系上了卫向东，给他下达了任务，说卧牛山牛头高地的守军尤其是这批守军的指挥官是组织非常希望争取过来的人，让卫向东寻找一切可能帮助这帮守军活下来。
在那封信的眉头上，写了两个名字：欧阳雪萍、欧阳学萍。
叶途飞指着刘玉杰回答说：“我给这位好汉一个面子，你就呆在这，别他娘的乱插嘴！”然后又对卫向东道：“说吧，有什么说什么，别兜弯子。”
卫向东听了，只是笑笑，并不作答。后来刘玉杰唠叨个不停，卫向东才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地告诉刘玉杰说：“你的部下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自己说说，他们是那种胆小怕死的孬种么？”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刘玉杰说什么也不敢再拿起那个铁皮喇叭，卫向东只好亲自上阵。
那一年，卫向东才十二岁，高桥信把他送进了学校，中学毕业后，卫向东吵着要去当兵，高桥信拗不过，只能允了，那时候‘满洲国’刚成立，正在招募新兵，于是高桥信便通过山下敬吾的关系，安排卫向东在山下敬吾的皇家卫队做了个勤务兵。
叶途飞大笑，说：“你当然不是孬种！咱们这里只有一个孬种，是不是啊，刘团长？”
说完最后一句，卫向东拉着刘玉杰走到了一边。
叶途飞有些疑惑，看了看卫向东，卫向东神色自若，目光坚定。
卫向东讳莫如深，回答了一个字：“骗！”
这是叶途飞在弟兄们面前第一次使枪，他没有像张罗辉那样很慎重的瞄准，也没有像李忠云那般首先要摆好了身体姿态，而是很随意的一翻身，然后一枪就打了出去。
卫向东拿出了山下敬吾的亲笔信，递给叶途飞，说：“这是日军方面负责人给你的亲笔信，你看完了咱们再说话。”
卫向东和叶途飞的联系方式很原始，拿了个铁皮喇叭对着对面喊话。这个方式已经是第二次使用，第一次喊话的是刘玉杰，结果话还没喊完，就被李忠云的一枪给吓得屁滚尿流。
叶途飞对卫向东微微点头，算是回应，然后对张罗辉说：“打开，念！”
卫向东急忙制止，说：“这封信必须是你先看，你看完之后，是大声读还是怎么着，我绝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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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杰被吓得嗷嗷嚎叫，抱着脑袋卷缩在地上，而卫向东仅仅是停顿了一下，然后把刘玉杰从地上拖起来，继续向前攀走。
叶途飞看懂了，他无可奈何地把枪丢还给张罗辉，说：“看来汉奸也不全是孬种，也有个别好汉啊！”
卫向东的喊话很直接很粗暴：“258团的叶途飞听好了，我是山下支队的卫向东，不错，我就是你们认为的汉奸。不过，我想跟你谈一谈，我这就过去，希望你不要开枪。枪杀两个手无寸铁的人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我们过来了啊！”然后不等叶途飞的反应，拉着刘玉杰便向牛头高地走去。
打开信之后，只看了一眼，叶途飞便不由得全身一震。
刘玉杰听令，立马向一旁闪去，却被卫向东一把拉住。卫向东说：“咱们这些不是孬种的人说说话，让这个孬种在一边好好听听，也算是对孬种的教育。叶大把头，你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