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啊,这组织上到底是啥意思?”闫希文一屁股坐在了彭友明的对面,一向不抽烟的他竟然也叼起了烟卷,他从彭友明的桌上拿了火柴,一连擦了三根才把烟给点着。
和众人一一告别后,韩鸿勋单独把叶途飞拉到了一边。
闫希文一楞,问:“你这话是啥意思?”
前来送别韩鸿勋的自然少不了叶途飞。
趁着叶途飞没反应过来,闫希文又补充了一句:“我家妹子可是方圆百里最有名气的啰嗦嘴!”
叶途飞糊涂了,问:“那你又说雪萍她就快要到了。”
闫希文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说:“你是故意的还是存心的啊?”
叶途飞笑道:“闫长官这是在点化我啊!那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彭友明对叶途飞的态度很是欣慰,
之后,彭友明和叶途飞越发熟悉越觉察到了叶途飞的价值,尤其是半个月前的这场战斗,叶途飞展现了他常人无法相比的战术思维和指挥艺术。
可是,叶途飞的事情绝不能拖拉。彭友明决定,他要再一次违反纪律,以停职待审的身份向组织提出建议,吸纳叶途飞进入革命队伍。
韩鸿勋仔细打量了叶途飞,极为郑重地说道:“以叶老弟这番才华,理应担负更大的责任,我不是说共产党不好,但毕竟他们缺枪少弹,跟着他们,会限制了你的作为。”
送走了韩鸿勋之后,叶途飞搀扶着闫希文往回走,路上,闫希文突然对叶途飞说:“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啊?”
“老韩哥能给兄弟一个建议吗?”
闫希文又恢复了戏谑的口吻,说:“不是我的建议,是欧阳雪萍同志对你提出的建议。”
闫希文想了想,说:“说有吧,还真说不出啥区别,说没有吧,又总觉得区别就在那儿,哎,到底有没有区别,我闫希文读书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还是自己体会吧。”
彭友明默不作声,目光随着闫希文喷出的烟雾而游离。
闫希文一愣,说:“什么?”
叶途飞扶起闫希文,顺口问道:“怎么讲?”
叶途飞有点搞不清楚闫希文的意图,干脆单刀直入地问道:“闫大哥,你就直说了吧,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或者说,雪萍她到底希望我怎么做?只要我叶途飞能做到的,我全都答应你。”
叶途飞赶紧过来搀扶。
高桥信的古墓计划虽然没有达到既定的目标,但对徐州地区的抗日武装力量来说,损失巨大,几乎陷入瘫痪状态。为此,彭友明承担了领导责任,向组织提出了处分请求,组织上一时来不及对此事件做出总结,只是命令彭友明暂停工作。
“老韩哥此言差矣,小弟我曾夜观天象,发现老韩哥才是天上神猫转世,呃。。。”叶途飞想调侃韩鸿勋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比喻。
“好吧!那你我兄弟都是属猫的好了。”韩鸿勋大笑,笑罢之后,颇为严肃地问叶途飞:“叶老弟决定留在这边了?”
此时,闫希文的伤势已经大为好转,下床走路也无需他人搀扶,听说韩鸿勋要回去,他执意要送上一程。
闫希文大笑,说:“贫嘴有什么受不了的?若是连男人的贫嘴你都受不了,那女人的啰嗦嘴,你又该如何忍受呢?”
虽然韩旅诸多伤员的伤尚未痊愈,但韩鸿勋放不下留在家里的兄弟,执意要回去。
闫希文笑了,笑容里充满了不怀好意的味道,“可不敢说我闫希文希望你怎么做,我闫希文哪有那么大的面子敢跟叶六爷提希望谈要求啊!你可得把话听清楚喽,我这是在替我家妹子说话,啊!”
彭友明赶紧把身子往后仰,以躲避闫希文喷出来的烟雾,“你这是怎么啦?就跟吃了炮仗似的,我欠你的钱了?”
只是,彭友明的现状却无法对叶途飞做出任何承诺。
叶途飞闭上了眼睛,沉思了片刻,说:“猫有九条命,唯有一颗心,老韩哥,身为中华儿女,国难之时,只要尽心就足够了,至于身处何方,并不重要,你认为呢?”
“兄弟啊,老韩哥这一走,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见到你啊!”
彭友明接过闫希文递过来的卷烟,回答说:“看你这种不会抽烟的人在糟蹋香烟,我心疼。”
闫希文大笑起来,说:“一提到我家妹子,你就魂不守舍,看你的样子啊,让老闫我想起了老家的那只猫来。”
饶是叶途飞反应极快,也被晃了个踉跄,可怜的是闫希文,被叶途飞的踉跄所牵连,居然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