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越来越感到我是生活在八九十年前巴金笔下的那个“家”里。我感到在这个“家”里透不过气来,整天人闷闷的,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我觉得我的全身都被一根绳子捆绑着,动弹不得。我只能勉强抬起头想竭力呼喊,但却发不出一个字音来。我想挣扎出来,但是却毫无可能。我只能屈服。
本来,从农村到城镇,从小城市到大城市,从中国到外国,我可以说是“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眼界应该一步比一步开阔,可我怎么觉得我的眼界越来越窄小,视听越来越闭塞。
要不是有了电脑,我可能会成为一个生活在原始森林里的土著人,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道。
我的大脑也越来越退化,智力也越来越低下,整天浑浑噩噩,麻木不仁。
只有到了晚上,坐在心爱的电脑前,我才有了快乐。尤其是瓯联网友,给了我快乐。哪天不上瓯联网,我的心里就闷闷的。尽管我只是冷眼旁观,潜水看帖,很少跟帖,却是其乐无穷。
郁闷,难以排解。我突然想起痴情老人。
大概是五六年前,痴情老人从巴塞罗那看望友人回来途经巴黎,住在他四弟家,我赶去会他。十几年不见了,当年风度翩翩的他,老了,瘦了,更黑了。
谈起在国外的种种,他不无悔意,只说了一句:象我们这种人,不该出来的。听得我心里酸酸的,赶紧揉揉鼻子,把话岔开。想想我自己,又何尚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