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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潺潺溪水 盈盈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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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夫长和一众将士看着魔狼溃逃,长舒了一口气,众将士紧绷的神经刚刚稍有松懈,不想异变又起,几十个犯人好似谋划了很久一般,趁着押解的官军死伤甚众,身心俱疲之时,暴起发难。暴徒们就近捡起地上的兵器朝着附近的士兵就杀将上去。而官军这边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本已力竭,虽然众将士一直提防着这些犯人可能会有此举,只是不想这些犯人如此会选时机。此时众将士一日奔波,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身心俱疲,却不想后背袭来一把把夺命的钢刀,猝不及防之下,又是一片士兵倒在了血泊中。一击得手,这些暴徒并没有恋战,夺路而逃。

很显然,这群暴徒蓄谋已久。穷寇莫追,自古有之。百夫长看着活下来的三十几个士兵不由的心生哀痛之情,此去西凉部落一行千余名将士,不到一天时间剩下这三十几人,这连续的变故,让百夫长深感无力。同时,心底里的危机感升腾而起,虽然悍匪已经逃跑,但自己这方只剩三十几人,还要押送剩下的这一百多犯人,以及诸多的辎重。如果这些悍匪铤而走险又折返回来,想必连自己都难以独活,再加上这燕岭山脉稀奇古怪之事何其多,刚刚就又碰上一只从未有所闻的雪白巨兽,如果还是循规蹈矩,想必这是害了剩下的三十几将士,无辜害得所有人枉死在这燕岭山脉。百夫长深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当下不再犹豫大声说道:“诸位,不想此去西凉部落会如此坎坷,千余将士朝夕死于非命,回燕朝还剩下几日路程,运气好的话,诸位能回到燕朝,在下定为大伙说情,免去劳役之苦。”百夫长顿了顿,继续道:“那么在下就此别过。”说完带着士兵迅速收拾所需物品,对于人群中的哀求无动无衷,扬长而去。

柠檬在这一天之中经历了太多,单纯心思的又怎会禁得住如此变故。呆呆得看着眼前这一幕幕惨剧发生,还沉浸在失去郑队长等人的悲痛之中,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知道将来的路向何方。而剩下的一群人也都只剩下自保的心思,彷徨一会之后,一群人哄抢完食物,各自逃命去了。

柠檬一个人蜷缩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小小年纪怎么会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一天之内关心自己的人、熟悉的人都失去了,柠檬不知道要怎么办,路在那里?柠檬二世为人短短月余时间,天真、爽直的个性残忍地受到残酷现实的摧残,整个人由中午的不知所措、浑浑噩噩,变成现在惊慌失措。去找冰糖?去宁王府找五世子?恐怕还没有看到五世子,已经被宁王府轰了出来。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世事往往身不由己,自己这样一个小女子活着已是不易。可是,我不能没有冰糖,我要去找他,要和冰糖在一起,和冰糖在一起才是无忧无虑的。柠檬心底里最质朴的念想,让柠檬渐渐安静下来,慢慢地有了主意,还是要想办法回到上京城,寻得机缘和冰糖重聚才好。

想通之后,柠檬不再犹豫,面对眼前破败不堪的血腥场面也坦然了许多,利索地收拾着所需之物,片刻之后便上路返回上京城。漆黑的夜里,柠檬加快了脚步,凭着记忆赶路,一路上一边走一边吃着干粮。本来已经十分疲累的身体,在柠檬心中有了执念之后变得微不足道。此刻在柠檬心中唯有活下去这个想法,虽然她也很怕,怕那里突然窜出来一只野兽就让自己死于非命。不过这时候的柠檬没有其他的选择,唯有坚持走下去,尽快走出燕岭山脉。

几个时辰过去,柠檬瘦弱的身体越走越慢,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湿,豆大的汗珠汇集在一起,从柠檬的小脸上不断地滴落下来。过了许久,天色像浓墨一样黑将下来,柠檬来到一处小溪边蹲下来喝水。潺潺的溪水流淌着,柠檬纯净的双眼好似繁星一般,闪着莹莹的微光,犹似那夜空中一盏微弱的星光。柠檬看着溪水中倒影着自己的人影,凌乱的发丝随着微风胡乱的披散着。柠檬这时才觉得自己周身有些难受,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贴着身体非常的膈应。手中的溪水一股清亮透过手心传到柠檬的心中,柠檬感到一丝清明,有些儿清爽,不由得想到:“现在应该是天亮前的黎明,天色最是黑暗的时候。连日来赶路,又遭逢变故,好几日没有梳洗过了。”想到这里,柠檬四周看了看,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准备趁着夜色梳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