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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洞内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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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尾翼找了一根副实的粗木头随便一捅,很轻易就把那堵青砖墙给捅了个窟窿,显然,里面有一个空间。他三下五除二,弄了个够人进出的口子,这才发现这个口子原本就是进出的通道,青砖只是虚砌遮盖着而已。

难道这是一座古墓?

刚才捡拾金元宝的狂喜劲过后,鱼尾翼也恢复了沉静,变得谨慎了起来。先前鱼尾翼穷得叮当响,烂命一条,自然可以做到无惧生死,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好歹有了数千两黄金的身家,算是个有钱人了,也就开始惜命了起来。正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这个道理,有钱人惜命啊。

传说古墓之中多毒气,贸然进入十有八九要横死。鱼尾翼在绕着洞口转转圈子给他想到了个办法,他收拢洞口地面上的枯草弄成个火把,点燃丢进里面。火把在洞中不仅没熄灭反而更加旺盛地燃烧,看来里面没毒。再三确认之后鱼尾翼才小心地钻了进去。

进入青砖墙后首先落入他眼前的是一条甬道,里面颇为潮湿,甬道两侧的墙壁及地面的石板上都是凝聚的水汽,道内不知何时落着的一块木板已是腐烂不堪。见到如此,我曾祖父反倒松了一口气,墓穴之中最是忌讳潮汽生水灌,墓中之物遇水多易毁坏,现在此穴墙壁潮气湿润就意味着即使这里有弓弩暗器之类的机关也早腐朽不能用了,只要小心陷坑、巨石之类的粗糙机关即可,而这类粗大的机关倒是容易防范得很

鱼尾翼小心翼翼地走过不长的甬道,甬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门洞,这甬道全然不类墓道,倒像通往房子的一条小路,门洞就是房子的门。跨进门洞,本以为进入了内室,却赫然发现去路被一堵墙堵住了。我高祖父举起气死风灯照了照,墙不高,还没达到这个洞高的一半,凑近照去,照到墙上镶嵌着几幅石头阳刻的图画,画风古朴,浑不似中原技法,墙的两侧则各有去路。

这种墙非常像屏风,屏风一般大户人家大门口都会有这种东西,上面雕刻或者描绘着各种吉祥的图案,据说能镇宅挡煞。原本还以为这是一座古墓,但看着样子反倒像是哪个人家的住所,鱼尾翼有点疑惑。也不对啊,按理来说,能够建屏风的一般都不是贫穷家庭,那但又有哪个富裕家庭会将房子建在土洞之中。两个猜测都颇为矛盾,一时间弄得他不知所以然。

既然一时没弄清楚,干脆也就不着急进去,鱼尾翼打算着先观察屏风上的图刻或许有什么线索。他轻轻地吹掉上面的灰尘后,图刻在灯光下越发清晰了,他举着灯火从屏风的边缘细细观察起来。

第一幅图中左下角是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小男孩,那作为丈夫的身穿一袭瑶人巫者的衣袍,看来是一位会使用巫术的巫师;图中的右上角则是一群衣裳褴褛的山村农民在低洼处狭小田地上进行耕作,从他们手中的图刻来看,他们手里拿着的是粗糙的石刀,想来这群人还进行着原始的刀耕火种;也有个别在小溪中捕鱼的,捕获也是少得可怜;图中右下角的边缘隐隐刻画着数座破烂的草房子,零零散散,东一座,西一堆的。

第一副图刻除了能看出这群人生活得非常贫苦以外,也没再观察到其他的线索。鱼尾翼微一沉吟,移动气死风灯去看下一幅图。

第二幅图刻的是村里人一群在山中开山挖土,一群用筛子筛挖出来的土,在每个筛土村民旁边还刻有一锭锭的金元宝。而那位巫师则站在人群中右手伸出指向开山挖土的位置,似乎在指挥山里人干活。此时村民穿的不再是像第一幅中的破衣烂衫,巫师也不再身着巫袍,他们都每个人穿着比较完好的长衫,村民们也不再是第一幅图中的那样瘦骨嶙峋,撸起来的衣袖露出的手臂皆是刻画得肌肉结实而饱满,看起来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图中边角的房子也由原来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变成了青砖黑瓦的大房子,房子旁边的平整的地面上几个老人带着几十个大小不一的童子在那玩耍。

图中没有任何一个文字,但经过两幅图一对照,它表达的意思就明显地贯通了起来,第一幅图巫师从左下角出现,左下角在方位上表示西南,意思是巫师从西南方来。原来村民是依靠刀耕火种,捕鱼打猎为生,山中资源贫瘠,日子过得很是清苦。巫师一家三口来到这里后,教会了村民开山挖金的技术,村民们遵从这巫师的指导,通过辛勤劳动日子也慢慢变得富裕起来。达到了老有所养,幼有所抚,饭食无忧,冷暖不愁的地步,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