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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堆积如山的蚱蜢和鸟肉,祀者激动得热泪盈眶,终于可以不用饿死人了,他身子一矮,五体投地,朝埋鸡之地跪下,
感谢鸡神赏口饭吃!
祀者怀着满心的虔诚扣拜,表达自己对鸡神的感激之情。
只是他激动之下忘记了一件事———他手里还捧着个宝贝鸡蛋。
随着他五体投地地跪拜,手上一松,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祀者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手上还捧着个宝贝。想到手中被视若珍宝的鸡蛋竟然就这么摔了,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他身体未动,眼角的余光扫到头边落在地面上的鸡蛋,瞳孔禁不住一缩,慢慢地他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去捧起地上的鸡蛋,心中不停地祈祷着,可千万有事,可千万别有事。
可惜,世界上的事总是与人愿相违。鸡蛋底部渐渐地现出一条裂缝,清清的蛋清和黄黄的蛋黄从那里渗出,一股鸡蛋特有的腥味随之飘散开来。
祀者周边的人还沉浸在有饭吃的喜悦中,根本没人注意到他手中鸡蛋被摔的事。祀者默默地收起鸡蛋想把它揣进衣兜里藏起来。只要事情没被发现,到时候把鸡蛋一丢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就不会有事。打定主意,收完后他还是不放心的向大公鸡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吓得他不敢作声,原本眯眼垂立的大公鸡此刻赫然却是全身鸡毛竖立,神情愤怒,睁开圆溜溜的猩红鸡眼狠狠地盯着他,它愤怒的眼神有如实质一般,穿过欢呼的人群,直插祀者的心肝。祀者心中狂跳,虽然旁边是喧嚣的人群,但他却感觉冷冷清清的,心中只有大公鸡那如利刃般的眼光,不知道接下来会受到什么样子的狂风暴雨。
祖上传言伤害神鸡的将受到报应,祀者不敢直视大公鸡愤怒的双眼,只能低垂着头忐忑地等待着鸡神即将降临地惩罚。
大公鸡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瞪着祀者,猩红的眼睛下,慢慢一滴红红的液体流落。
一息,
两息,
三息,
时间过去了良久,良久,久到祀者都以为没事,正要抬起头望向大公鸡时,大公鸡突然拍拍巨大的翅膀“喔喔喔”的一声长叫,叫声凄厉哀怨,全然不似鸡鸣,反而更像失子的猿啼。
大公鸡那声凄厉的长鸣盖过了众人的欢呼声,村里人俱都停下,惊讶的看着大公鸡。在众人的愣神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有站在老槐树下振翅欲飞的公鸡群都望了大公鸡一眼后,纷纷转身落地向它聚集而来,一如刚来时一样,排着队站在它的后面,整整齐齐的,一只挨着一只。鸡群站在人群的对面,默默地盯着村里人。
村民们不明就里,明明天上的蚱蜢还有一小半,飞鸟更是漫天都是,为什么鸡群突然就停下来了,他们只能转头看向祀者,希望他能给大家解惑,却正好看到祀者手中洁白的鸡蛋下面一长滴黄红黄红的蛋黄堪堪滴落,顿时都明白过来,具是心中一震,和祀者刚才一样的担忧冒上心头。
哪知道大公鸡仅仅是摆着头把人群扫过一遍后就带着鸡群转身毫无声息地走了,停也不停,在村民们的目送中消失在村口。
村里人根本顾不上鸡群的去处,因为在失去了鸡群的压制后,天空中的飞鸟变得狂暴起来,它们不仅追逐天上的蚱蜢,也偷袭地上人们炒熟的蝗米,甚至是鸟肉。才过一小会,空中的蚱蜢被啄食殆尽,更是鸟群一聚全都向村民们的口粮飞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