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他时,他刚好对视上她。
“我看着她。”男人加了句。
喻安竹轻轻动了动唇,最终一句话未出口,她垂下眸,微弯十指。
旋转楼梯不远处,米雪自是不愿,皱眉道,“景杭,你看看她才刚惹出一些事,还有她身上衣服,都穿几天了?”
薄景杭似不以为然,越过米雪视线,再次落在喻安竹身上,“上楼,换衣服。”
“嗯。”喻安竹沉闷应了声,绕过他,她返身上楼。
女人身上淡淡的体香味,飘过他的鼻翼间,不似平时的浓烈香水味。
薄景杭泼墨的眉峰微蹙起,这女人,现在不仅在他面前不修边幅,还变得如此乖巧安顺?
喻安竹上台阶时,整个人像是漂浮着,脚踩不到地,软软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丧事。
能让薄家主母和二少爷去参加的丧事……
除了冷家,还有哪里?
回了房间,吹干头发,她换上一身黑色衣服,便匆匆下了楼。
米雪早已等得不耐烦,见喻安竹出来,立马凶了一声,“怎么这么慢,这是去吊唁,不是去参加婚礼,打扮这么久干嘛?”
喻安竹没心情回应,跟上离开的薄景杭,一前一后上了车。
才坐进车,驾驶座前传到一道惊讶声,“喻大小姐?你怎么跟着一起的!”
好似她跟来,简直是个天大新闻。
喻安竹抬眸看去,前排是一个陌生年轻男人,长相妖艳。
修长十指搭在方向盘上时,有些没规没矩,还痞里痞气。
不是那天那个司机。
她紧抿唇瓣,保持沉默。
“啧。”似是没想到喻安竹不理会自己,莫西林砸了下嘴。
后追上来的米雪,一坐上车,就没好气接过了莫西林刚才那话,“你说还能因为什么?”
莫西林下意识看向薄景杭,眸子里带上了兴奋,还有看戏的光芒。
完全忘了前两天刚被训过一顿。
就是因为他去给醉酒后的薄景杭买药,不小心忘了关酒店套房门,让喻安竹有机可趁,溜了进去,然后发生了那样的事。
事后,他特意去道歉,还十分忏悔,说自己下次不会再犯。
薄景杭的薄唇牵起了一弯弧度,镜片后,本就没有什么感情的眸子,此刻,溢满了寒凉,扫了过去,“开车。”
莫西林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压下了心底的小九九,启动车,一脚油门,将车迅速开了出去。
车厢内气氛越发凝重,莫西林懂着分寸,没再乱开口。
喻安竹视线看向窗外,这条路,是通往冷家的方向。
以前,她的大学就在这边,那个时候,她其实很讨厌每周回去,现在才发现回家的路,是那么的漫长,甚至再也没有任何机会再走这条路。
相比较喻安竹的悲痛情绪,米雪充满了疑惑,她开口便问道,“不是在传冷家死的那两个人有蹊跷吗,怎么突然就通知举办吊唁会了?”
喻安竹的瞳孔微不可见的缩了一下,回神,她竖起了耳朵,等着米雪下文。
她放在腿膝上的双手,用力的抓住了黑色长裤,洁白的贝齿紧咬着樱唇。
没等来米雪的话,倒是薄景杭提醒声传来,“慎言。”
仔细听,还能听到他音底的不悦。
车内一时,又陷入了古怪的氛围,许久都没人再说话。
喻安竹心里千变万化。
将近半个小时后,车到冷家大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