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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心虽这么想,张三赵玥依然将孙建国请进了业已焕然一新的窑洞,并招呼他喝茶。
孙建国着实渴了,感觉已经几辈子没有闻见过茶香了。这样香的茶,最近的一次,还是自己在瑞图区政府办公室里喝的。
那是白敬玉托人给自己捎来的,白书记总是贴心,精致的茶盒里附上了一个便签:尝尝我在澳州学习期间,专程给你搜罗的好茶,会不会有袋鼠味?
想到此,孙建国端着盛茶碗的手剧烈地抖动起来,张三眼尖,赶紧上前稳住他的手:“伤心啥呢?孙哥?”
这声“孙哥”,叫得孙建国心头一颤,他囫囵将一碗茶倒进嗓子里,感觉有片茶叶粘在了上颚,咽不下扣不出。
赵玥望着他,用一如既往的记者的眼神。
“就当我死了吧……”孙建国嘟噜着,低头四周看了看,来到灶台边,缓缓蹲下去,将地上的柴火往里送了两根。
“赵记者想必也看出来了,这个地方,远远比新北市的监狱更可怕!”他蜷缩在火苗旁:“张三被洪水冲走的这几天,我背着这些袋子,沿着河道寻他。”
“我不知道为啥要寻他,可能,他生于这片土地,却绝不会死在这里。而我,偏偏会死在这里的。”
赵玥苦笑了一下。
她走过去,拉住张三的手:“张三儿,这也算你的朋友了,当初在监狱里你费尽心思让我帮他,他一出来就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给你说,他犯的事,能让你惊到掉下巴。”
“我知道,但凡到他这样的位置,在乎的何止几万几十万的金钱诱惑?孙哥,还记得当初的豪言壮语吗?”
孙建国笑了:“记得呢……苦行当慰挚爱……良心不负苍生……魂魄安于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