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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理想,是信仰。是一万零九百米的海洋。是炊烟在薄凉的清晨,滋入心肺的温饱食粮。是鹰隼击破长空,利爪带不走的陵谷沧桑。
煮熟了的鸡蛋,晶莹剔透,张三剥开,放在赵玥手心。
“烫……”赵玥笑着塞进张三口里,张三嘴巴憋得满满的,望着身边的赵玥,他们的脸上,脏脏的,却溢出了最美的笑容。
“小玥……”张三咽下口里的东西,拉住赵玥的手:“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赵玥将张三的手握着,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深情地望着他:“你就是来了地狱天堂,我都寻得着……”
“这鸡蛋?”张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一路抱回来的,就怕不小心打破了。”
赵玥说着,瞅了一眼张三,松开手,提起水桶对他说:“我去打水,你需要洗洗澡了。”
张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泥垢,才想起自己被山洪冲走,侥幸在回水湾捡回一条命。
“我和你一起去!”张三从床上挣扎着起身。
“你伤口没好,先休息着。”
“我不……”张三低头看了一眼胸口,赵玥用内衣包扎得特别舒适,他感觉无比温暖。
“我要和你一起去,你脸色不好。”他赤脚站在地上,又剥开一个鸡蛋,递给赵玥:“你吃了我们去打水!”
赵玥掰开,取出里面的蛋黄。
“我不喜欢吃蛋黄。”赵玥嘟着嘴巴,把蛋黄喂到张三嘴里。
张三张嘴就吞掉了。
明亮的眸子里,是赵玥弯弯的笑颜。
他拿起床上赵玥的风衣,抖了抖,披在赵玥身上:“这里风凉,你穿上。”
赵玥把手伸进衣袖,张三蹲下去,挨个系上纽扣。赵玥低头看着脏兮兮的他,心生无限怜惜。
张三抢着提上水桶,俩人并排往水井的方向走。
赵玥伸手搀住张三,阳光便明媚起来。一路上,赵玥问张三:“张三,你说,你一个人走这条小路的时候,想不想我?”
“嗯……”
张三羞涩地回应。
怎么能不想啊?每每那个时候,思念如决堤的江河。只是,咫尺天涯。新北有霓虹,玉笛弄残仙子月。荒原无春秋,双眸望穿鹅毛风。
山路难走,赵玥不由得将张三搀得紧了些。
“小玥,你别走了,在这里休息会,我自己到井边冲完就上来,好不好?”张三疼惜地握着赵玥的手。
“不好!”赵玥低头,在张三手上轻轻咬了一口:“我怕你又跑了……你休想再丢下我!”
张三的心都化了。
俩人恩恩爱爱地回到窑洞,张三屁颠屁颠地弄了很多柴火,然后得意洋洋地烧火煮水,眼睛自然离不开赵玥半分。
赵玥裹着风衣坐在鸡窝一般地床上也笑嘻嘻地看着眼前这个九死一生的少年。
“一会儿,你坐着,我把水提出去洗澡。”张三略显羞涩地说。
“行……你洗的时候小心伤口,然后用我的围巾把身子擦干,再把衣服换上。”赵玥说着,从柜子里的包里拿出先前买的里里外外的衣服。
“我怎么就忘了买药和毛巾了呀?唉……”赵玥一边嘀咕一边打开所有的包装。
这一切,对与张三,已经是天堂了……
当正午的阳光将窑洞门口打理得热热闹闹的时候,张三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小马扎,俩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一堆花花绿绿的食物,不用赵玥说,张三就狼吞虎咽地吃着,赵玥边看边吃,身体的种种不适渐渐消失了。
爱,总是疗伤最好的药。
张三把盛着开水的杯子拧开,放在嘴边吹了吹,觉得不烫了,就递给赵玥:“小玥,你喝水……这地方,委屈你了……”
“不委屈,这里,只要你在,我就觉得好。你看,天多蓝,整个世界就我们两个人。”
“对了,你一个人住,为啥搭了两张床呀?是不是为我准备的呀?”赵玥伸手擦了擦张三嘴边的食物渣,歪着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