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下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接着问:“没吃的了?这样下去,都得饿死,你赖着不走,是不是等着我把你宰了,做成烟熏肉,挨到萝卜成熟?”
张三不紧不慢地问着。
孙建国听着有些瘆得慌,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前的内衣口袋。
他从新北市仓皇出逃时,什么也没有带,除了身上这几百块现金。
张三没有到来之前,他几次濒临死亡,这些现金还不如一只死田鼠有价值。
他不敢独自前往集市,孙建国知道,通缉令上的自己只要一出现,无疑成为众矢之的了。
但现在,张三来了。
他可以将钱交给张三。
然而,他犹豫了很多次,始终没有拿出来。
“你躺在那里摸啥呢?藏啥东西了?”窑洞里光线不好,张三的眼睛却尖的很。
“没啥,身上痒……”孙建国心虚地回答。
张三到底年轻,从床上“嗖”地爬起来,窜到孙建国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服:“你是不是把我柜子里的玉米种子偷出来了?”
“我……我没有……”
孙建国慌了,想挣扎,却敌不过张三的蛮力。
“你给我拿出来!”张三说着,就撕开孙建国的衣服,在里面找。
“完了!暴露了……”孙建国绝望的闭上眼睛。
张三却愣住了,望着这一沓钞票和证件。
他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孙建国,问:“你是新北的?你叫秦梓荣?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听到张三发问,孙建国“呼”地睁开眼睛。
“对呀,工作证上我的名字叫秦梓荣啊!”孙建国心想:“这就好办了。”
他慢慢坐了起来。
望着张三狐疑的眼神,只说了几句话,张三便松懈下来了。
“唉,人都有难处啊……那你家人怎么样了?”张三关心地问。
孙建国捋了捋胡须:“天地间就我一个,上无老下无小。”
“也难怪……哪?你把人家仓库烧了,这么躲起来,也不是个事呀?”张三感叹着,他突然想起纵横四海集团那个黑仓库,猛地拍了一把孙建国:“烧就烧了,老秦,明天和我去集市!”
“张三都认不出我来,何况别人!”孙建国对自己目前的容貌极度满意,随即点点头,同意了张三的说法。
俩人各自怀揣着想法,窑洞里逐渐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是夜,不问秦是何人汉是谁,万古朝堂前,几人安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