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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世子妃，苏运推开紫姬房间的门。
朱高炽在里面。
他正在喝酒，一口一口，眼神无光。窗外的鸟儿啾啾，树影摇曳的风姿映在窗前，他提起笔来挥洒一通。
而后，一把将纸撕碎。
“世子，节哀。”
苏运将茶点放在桌上，那是他最喜爱吃的蜜饯果。
嘴上甜了，心里应该就不苦了吧。
朱高炽拿起糖吃了口，鼻涕一把泪一把。“都怪我，要是我在旁边跟着，紫姬也不至于难产得不到医治。”
他将蜜饯一把打翻，“连个尸体都不留给我！”
乌压压的风吹来，窗外的落叶飘了些，哗啦啦地惹人心烦。苏运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一下他。
“你不要装傻，婴儿被扔了，是不是世子妃干的？”
他眼睛已经通红，看不清一丝怒意，却冷得可怕。
“当然不是。世子妃一直担心您的病，又怎么会有空搭理那婴儿？”
苏运连忙辩驳。
世子妃待她不错，就算是得罪世子也得替她分解一下。
“呵。”
朱高炽笑了笑，却一脸苦意，“世子妃这两年来做的坏事还少吗？你们都包庇她，你们就是一伙的！”
越说越激动，朱高炽声音也越来越大，“你们都想方设法来拴住我，把我当狗一样关在笼子里！”
苏运渐渐心凉，他已经不相信她了。
“你别急……”
她走近朱高炽，拍了拍他肩膀。
心里有些心疼。
窗外鸟儿忽然叫了起来，叽叽喳喳吵闹不休。隐隐地有一个影子在窗边晃动。
朱高炽瞥见那影子，咬紧了牙关。
又来？！
他一把将苏运抱住，哭了起来。
边哭，还嘟哝着。
“妙人，我只有你了，那死婆娘天天看着我，你看把紫姬弄成什么样儿了……”
苏运愣在原地，他抱她了？
可是嘴里说出的话为什么这么难听……
不，她才不要当小三。
“世子您自重……”还没说完，朱高炽就捂住她的嘴，“我要回父皇，让你当我的侧妃！”
苏运挣扎了一下，嘴巴却牢牢被捂住。
黑影忽然不见，朱高炽笑了笑。
他立刻松手，和苏运保持了距离。“你走吧，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苏运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变脸这么快？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他冷哼了一声，将她轰出门外。
苏运被赶出去，莫名其妙。但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刚刚说错了什么话。
难道……
她使劲儿拍拍门，“世子，世子您开门，我有话说……”
无奈，她怎么敲门，朱高炽也不理她。
“朱高炽，你个蠢货，连个小孩子都耍不过！”
她恼了，使劲儿朝门上拍了一下。
门咣当一声开了。
“你说什么？”
朱高炽冷冷的，瞥着她。
“是不是圣孙对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我受了世子妃的命令将婴儿扔了。毕竟，是我一直抱着婴儿，世子妃一向将我当自己人看待……”
他冷笑，“你自己招了？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又假心假意来安慰，真是两面讨好。”
“你不信我？”
“柳姑娘真会装。罢了罢了，算我以前瞎了眼。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了。”
门又被关上。
苏运简直无语，怎么还没说完又关门了？
“不听算了，傻子！”
她恨恨离去，也不想解释了。本来就不相信她，就算说出花来，该不信还是不信。
一个外人，一个儿子。
任谁都会选择后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