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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墨云在元愉风波后一直胎相不稳,每日召见御医王显前来诊断用药,这日王显刚从长秋宫中请诊退出,行至太医院角门处,却被含章殿的喜鸾拦住去路,说高贵嫔凤体违和召他前去诊断。高英乃是元恪现在第一宠妃,她召见,王显如何敢怠慢,便提着药箱跟着喜鸾来到含章殿,见高英正在宫内饮茶,精神抖擞,无半点病容,王显心下惴惴不安,忍不住开始哆嗦起来。
高英斜眼瞟了下跪在地上的王显的囧样,噗嗤一声笑起来,放下手中的茶盏,掏出金丝帕在唇边点了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王御医,皇后身体如何啊。”
王显忙答,“回禀娘娘,皇后暂无大碍,只需好生保养。”
高英手指缓缓搅着手中的丝帕,“跟本宫说说,如何好生保养呢?”
“下官给皇后娘娘开了安胎药,只需每日服用,多静养即可。”王显小心翼翼的回答。
高英“嗯”了一声,对一旁的喜鸾使个眼色。
喜鸾会意,接着问王显,“那药是你们煎好送去?”
“不是,是皇后宫中的宝月来御药房取药后自己回去熬的。”
高英听了王显说药都是宝月亲自熬,说明他们防备心很重,冷冷的说,“王显,本宫听说你家夫人快要生了,你在宫中当差,家中该是无人照看吧,若是你夫人有个闪失,哎,就是两条人命啊。”
那冰冷的语气刺的王显脊背发凉,在宫中行走这么多年,什么风波没见过,可是今日高英的话字字让他心惊胆战,哆嗦的更加厉害。
高英见说的话起到效果,转眼和善起来,吩咐喜鸾将王显扶起,“王太医,你没事哆嗦什么,本宫又不是老虎,不吃人。只是最近看这景色甚佳,百花争艳,世人都爱这牡丹芍药,本宫却喜欢那凌霄花,虽不艳丽,但适应性极强。本宫从高丽来到这中原,得蒙圣宠位列贵嫔,除了家世,也是本宫擅于适应这里的环境。皇后久在宫中,身体娇贵,难经风雨,本宫想送这凌霄花给皇后享用,不知王太医你觉得如何?”
王显听高英从开始直呼其名,到用官职称呼,已经战战兢兢,如今听说要用凌霄花下药更是吓得冷汗直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全身和筛糠一样,连称惶恐不敢。
喜鸾疾言厉色的说道,“王太医你不敢做,可以,娘娘不会怪你,只是你家老小性命自己决定。”
高英瞪了喜鸾一眼,示意她噤声,缓缓起身,搭着喜鸾的胳膊走到王显面前,“王太医,须知你不做,有的是人抢着做,如今这后宫到底是谁做主,这前朝谁掌权,只要你王显不是瞎子,就自己衡量。本宫也没让你下猛药,只是那药汤太苦,想皇后娘娘喝着舒服点。若是你为本宫所用,就是本宫的人,本宫自不会亏待你,但若是你不为我所用,那本宫何须再与你废话。”
王显心知是躲不过了,顾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哆哆嗦嗦,伏于高英脚下,“王显以后为娘娘马首是瞻,只为娘娘效忠。”
高英仰天大笑,命喜鸾取来一千两银票塞到王显手中,命他下去准备,此事不许透露半分。喜鸾见王显走远,怯怯的问,“娘娘,为何不用红花?这凌霄花是什么花?”
高英啐了喜鸾一口,“世人都知道这红花,却甚少有人知道这凌霄花也是一剂损胎之药,如果一下就打掉皇后的胎,傻子都猜出是本宫做的。很多事是急不来的,所谓慢工出细活。本宫的思虑怎能是你就能猜出的。”
喜鸾谄媚的笑着,“娘娘的心思,奴才自然猜不出来。”
高英阴阴的笑着望向长秋宫的方向,“于墨云,就算打不掉你的孩子,本宫以后也会让他难承大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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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显回到太医院后,刚才的事情仍让他心惊胆战,但是却不得不依从高英的吩咐,他将凌霄花磨成粉末掺于其他药之中包好,送往长秋宫递与宝月。宝月将药煎好每日伺候于后服下,于后服用后时而小腹疼痛,身体渐渐变的更加虚弱,折磨的于后形容枯槁,羸弱不堪。
白整觉得事情似乎另有蹊跷便一五一十报与刘腾知道,这刘腾历经两朝,如何猜不出其中隐情,只是不便明说,却是盘算起自己的前程,偷偷与于忠会面。
于忠见刘腾来府邸找自己很是奇怪,因为自从高肇掌权后,他们为了避免被高肇迫害,故意疏远,请刘腾上座后询问,“刘公公,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刘腾喝了口茶,“于大人,你看这后宫局势如何?”
于忠不解刘腾为何这样问,“高贵嫔独宠后宫是显而易见,如今问及于此,必有深意。刘公公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