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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元恪就留宿含章殿。
含章殿红烛高照,居香涂墙,锦幔珠帘,陈设华贵,却是比于皇后住的长秋宫更加富丽堂皇。
得了封号的高英高贵嫔从满是花瓣的浴桶中走出来,袅袅婷婷,笑意吟吟,眼神中的骄傲盛气显露无疑。她光着脚,仅披了一层丝绣薄纱,如玉的肌肤如雨后的云雾般冉冉,衬托出腰肢似风前杨柳依依,杏眼含情,眉黛远山,秀发如缎,这动人心魄的妖娆统统进了刚入大殿的皇帝的眼。高英抬头,便见到那副英俊面庞上流露的心动和赞赏,心下更是笃定,自己于这宫中未来的地位,错不了。
于是,一夜的娇娇媚媚,甚解云雨,直到大殿红烛燃尽,天外泛白,皇帝才从含章殿离开。高英的妩媚娇柔,加上高扈的进言,确是让皇帝对她另眼有加,第二日刘腾便奉旨将宫中不少奇珍异宝作为赏赐送来给她,光是一对琉璃镯就价抵百万。
见刘腾殷勤周到小心伺候,其他宫人也擅使风舵,一时间含章宫珍宝成堆,风头无两,而心高气傲的高贵嫔只是微微抬眼看看,就让近身宫女喜鸾置于库房,再不理会。
这日晨起,隔宫妃嫔依照惯例去皇后那里请安。几位妃嫔在皇后下手侧坐了些许光景,依然看到本该高贵嫔坐的第一个座位是空的。这时,一个宫女走上殿前,禀报道:“禀皇后娘娘,高贵嫔宫里来人,说是前日伺候陛下身体不适,今日就不来问安了。”
于皇后听闻眼神一暗,抬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宫女退出。
这时,许贵人忍不住了,向外瞥了一眼小声道:“这高贵嫔也太目中无人了吧,给皇后问安已经好几次不来了,现在得了陛下专宠,又仗着叔叔在朝中的高位,愈发猖狂了。听闻陛下最近天天临驾在含章宫,这宫外方园几里的鸟儿都骄傲得不认得人了呢。”
于皇后听闻,倒也不脑,面无波澜地说道:“妹妹莫要这么说,这宫中眼多口杂的,你这直脾气可别给自己找了晦气。”低头饮了口茶,随即又说道:“既然是服侍陛下,又身子不适,偶尔不来请安也情有可原,后宫以和为贵,切莫因此伤了大家和气,给陛下徒增烦扰。”
许贵人和其他嫔妃听罢,起身微微一礼,“是,臣妾记下了。”
转眼,高贵嫔进宫已经一年,皇帝每晚都在含章殿留宿,只是偶尔在午膳时间来看望一下皇后,其他妃嫔的寝宫却是从未踏足,皇后的弟弟于忠身处皇宫如何不知,见姐姐每晚忧思过重,无法安睡,身体欠安,便前来长秋宫探视。
一见皇后形容憔悴,日渐消瘦,心里暗暗不忍,却又不满她如此懦弱,转言道:“近日哥哥不才学了篇文章,念给皇后听听?”
不等皇后回答,便自顾自的念起来,“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伊予志之慢愚兮,怀贞悫之懽心。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廓独潜而专精兮,天漂漂而疾风。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