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们看了看地图,张航的定位离县城还有八十多公里,位于一座小镇。随便吃了些东西,我们雇了辆车朝小镇驶去。
又过了两个小时,下午五点抵达小镇。这里比起县城更是破败,空气也更是清新,古朴的人们全都傻傻望着我们三个外来人,更有年少的小儿惊呼着同伴,结队远远观望。尽管工作时我也到过这样的农村,但那是万籁俱寂的深夜,像这样的直面还是第一次。我向远方观望,沿着我们来时的公路深处,远远看见座座高山,绵绵不知所终,隐隐有座金字塔形的山峰坐落在群山之中,似乎是最高的一座,直上云霄,鹤立独群。张航应该就是在这些山脉中发出的信号。
“我说,你们是要去登山吧?”司机边收钱边问。
“哦,对,我们是登山爱好者。”我忙忙点头。
“是要爬尖山吧?”司机脑袋伸出车窗继续道。
“尖山?”逸茗疑惑道。
司机指了指远方说:“就那座,最高的,尖尖的,我们这人称为尖山。”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就是那座金字塔形的山峰。
我们还没搭腔,司机又说:“一般爬尖山的都是县城一些年轻人,但你们我看不是本地人吧,没想我们这的尖山这么有名,都吸引外地人了。”
我们呵呵笑笑,不知说什么好。
那司机瞄了眼余菲,一路上他已经偷看了很多次,说道:“你们准备现在爬山?那山没个半天时间是到不了的,我看你们还是先找个地住下吧,不然得冻死在山上,我们这晚上呸冷,不比你们城市。”
这话倒是真的,我已经感到了阵阵凉意扑面而来。我们商量了一下,那司机说的应该没错,现在已经五点,上山肯定来不及,只有先找地方将就一晚。余菲很着急,现在离收到张航微信已经一天了,再耽搁一晚,谁知道会怎样,但也只能这样了。
我向司机打听附近有没有旅馆,司机哈哈大笑道:“这能有什么旅馆,平常连个外人影子都见不到,还旅馆,哈哈!”
逸茗皱起了眉,司机见状忙收起笑容道:“要不我先带你们回县城?不过价钱可得加倍。”
我心里一万个骂娘,这司机故意的吧,先送我们来这,再说出实情,好多赚一笔。余菲着急地看看我,等我拿主意,逸茗听罢这话朝司机一个轻蔑的微笑,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司机似乎被笑得打了个冷颤,连忙改口道:“不想回去也可以,说实话我老家就在这,你们可以住在我三爷家,他一个人住,地方宽敞,就是条件差,你们知道么,乡下人么……钱……随便给,他也不会多要。”
我和逸茗对望一眼,逸茗微微点头,我低头看着司机的脑袋说:“那麻烦你带路了。”
我们在村舍里七拐八拐,土砖土瓦的房屋内人们纷纷探出脑袋张望,一个披着油亮的黑色外衣的老者坐在自家院子里喊道:“二蛋,又带你朋友来啦!”司机连忙应声:“哎,张爷,您老可好啊?”张爷嘿嘿笑道:“死不了,你娃混得好啊,朋友都这么时髦。”司机呵呵笑笑,脚也不停带我们继续走路。在村子的最南边,我们来到了司机所说的三爷家。
这家基本独立,四周没有紧邻其他人家,再远处便是农田。前面几家人见到我们,并没有像其他人家一样驻足观望,只是瞅了一眼匆匆避开,要么进屋,要么继续忙着手头的农活。
我们进了院子,说是院子,其实就是土墙围了个地,里面正对大门有间上房,四方四正三间房,院子左边应该是灶房,右边还有个小点的下房,大门和上房的门开着,只是那下房似乎没有人住,紧锁着,木窗玻璃被粘上了报纸,窗户和房门沾满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