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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被迫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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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众人诧异之时,见那舞娘身上衣着缓慢地变幻着颜色,从刚刚的赤色轻纱,过渡成了粉珠细曼。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此女子懂得控砂,身上本就布满朱砂,从而让众人误以为换了服色。

此技惊艳,在座无不惊叹。

舞步已进入尾声,舞娘使轻功缓缓飞起,将朱砂挥洒,全数落地后,自己亦轻轻落地,粉色舞衣轻如蝉翼,在风中摇曳如同天仙下凡。

舞已毕。魔尊大人为自己灌下一杯香醇,眼中是势在必得的精光。

殿内无人发声,皆已屏住呼吸。

居中舞娘往前轻轻走了几步,踩在了刚刚落地的朱砂,随着几步路前行,印在舞毯上,如朵朵刺玫,步步生花。

“小女翼银烟拜见魔尊,魔尊万安,父王金安。”柔美之声被面纱盖住多出了一种独特的绵沉,翼银烟微微侧身行翼城之礼。

“翼城公主果然名不虚传。”魔尊咧嘴一笑,“抬起头来让本尊瞧瞧。”

翼银烟心头一紧,想起父王方才命人嘱咐自己莫要将面容展示于殿内人前。

轻叹一口气后,缓缓地抬起了头。刚舞完一曲,她脸颊绯红,如桃花般灵韵秀丽,就连脸上的珍珠面纱也没能遮挡住,印得如同上了粉妆。

心胸坦荡无畏,她自然而然地与之直视。

映入她眼中的,是一个年迈之人,满脸胡髯挡住了他脸庞的轮廓,发间偶有银丝与灰黑相间,看样子魔尊最起码都有六七十万岁了。可能因为他身怀唤冰术亦且为习武之人,倒是没有走形的身材,衣衫下凹凸有致的阴影曲线仍能让人察觉出他的身躯肌体匀称结实。

最让她惊讶的是那双眼睛,一点都不像普通六七十万岁的人那样迟钝浑浊,反而清澄深邃炯炯有神,她想,若是年轻个三四十万岁,魔尊大人说不定是个风流倜傥魅惑众生的美男子,可以与他比较一下。

想到了他,翼银烟的脸瞬息温热,云霞酝酿。

感受到她的注视,魔尊似乎产生了兴趣,用询问的口吻笑问:“公主可否取下面纱?”

这不是命令,翼银烟可以不从,她左右为难看向翼名律。

翼名律赶到翼银烟面前:“魔尊,小女前些日子染上风寒尚未痊愈,怕会传染实在不宜取下面纱。小女舞虽一绝却相貌平庸,魔尊若是能记住她的舞姿,便是给了她最大的恩赏。”

翼名律本来就是抱着会被责罚的心为女儿争辩,未曾想魔尊反常,居然没有责骂,反而温声地问:“风寒不打紧吧?”

她回过神来,抬手假意轻咳两声:“已有好转,谢魔尊记挂。”

魔尊没有纠缠,他说:“那好,既如此那公主便退下好生休养吧。”

翼银烟心中松了一口气,谢过魔尊缓缓退下。

翼王正为顺利通过而松了口气,却没想到魔尊大人一声叹息。

“翼王啊,本尊为魔族殚精竭虑,魔界如今能如此繁华,我心甚是欣慰。刚见翼银烟公主的舞姿,令本尊想起了先魔后。先魔后舞姿卓越令本尊多年记挂。如今她已不在,所以心中难免多了几分惆怅。”魔尊一副伤情模样。

翼名律疑惑,说出此话目的何在,莫非

此时柳文疆站起发话,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样:“父尊,您为国事忧心伤神,身心疲惫,相信这也不是疆儿的已故母后想要看到了,您应当尽早再立魔后,为您分担魔都重担才是。”

魔尊为难地说:“魔后岂是说立就立的?须知一位好的魔后,不仅要有惊人才智震慑后宫,同时还需有优良血统方能诞下高贵魔嗣,为我魔族强大增添羽翼。”

此时翼名律已听出言外之意,肉跳心惊却未有良策。

柳文疆得意笑答:“父尊,孩儿倒是有一个好提议……”他看向翼名律,“翼银烟公主就很好,既有才华名声在外又是翼王之女,且有控沙之能继承翼王的唤沙术,她便是魔后的不二人选。”

“万万不可!魔尊,银烟相貌平平,日后怎能让魔都众魔妃信服?选妃一事事关重大,请魔尊三思。”翼名律急切答话,他身边翼卫偷瞄了一眼,见翼王面红耳赤,鬓角处挂着谷粒般大的汗水,似乎都快要被脸庞蒸发掉。

“疆儿此话倒是提醒本尊了至于翼王的关心本尊倒不觉得是个问题,”魔尊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本尊虽对魔后的选择要求甚严,但也不至于要求事事完美。翼银烟且不说是翼王之女,经翼王的悉心教养品行才情本尊是无需担忧的。就看她适才面对本尊的表现,淡定自若且一舞惊人,本尊自是对她另眼相看。”

“虽然容颜重要,但并不是选后根本。”说罢魔尊频频点头,“疆儿分析得在理,翼银烟确是魔后的人选。”

“可是她年纪尚小,从小便娇生惯养,不懂偌大魔宫中的诸多事务……”

此话一出,便见那柳文疆拍案而起,气冲牛斗:“大胆翼王,我从旁听着实在是忍无可忍。你这番话,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女儿嫁给我父尊了?”

翼名律晃了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