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鉴于诺诺从来没出现今天这样情绪激动,何路歌不敢大意,同她的家人联系。第一次拔通诺诺在工作室登记的电话,何路歌莫名有些紧张,尤其对方是个男人,看来她曾经的猜测没错,诺诺不是由妈妈陪伴着长大的,否则不会从不露面。
听完她的小心叙述,男人在电话里仍然很冷静:“我马上让人接她回来,你不必紧张,何小姐,诺诺不会有事。”
她挂上电话,郁闷了许久,看向诺诺的眼神不由多了些怜悯,该不会诺诺从小不被人关怀,所以才变得自闭古怪?以前她对诺诺只是对待一个大方的客人,不得罪就好,甚至是小心巴结,往后可得对她多多关心才是。
接诺诺的人来得很快,而且是曾经打过照面的熟人,何路歌放心地将诺诺交给他们,临上车时诺诺还握了握她的手,何路歌的心微微发软,站在楼下目送车子离去,到底相处了这么久,诺诺虽然不够乖巧,可实在是让人心疼。
天光仍亮着,看样子不会再有人来,何路歌揉揉脸上楼,卢卡斯正等着她,好似有话要说,不等他问出口,她开口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认识明南。”
何路歌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无意识地撑住头,倒霉,怎么会是他?
虽然明南已经离开,可是她总觉得他依然站在那里,挑剔地看着一切,包括她。而令她无限懊恼地是,今天比他们在邮轮上相遇那晚还要糟糕,尽管她从来没有幻想过两人再次相遇的画面,起码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自认为脾气尚算温和,怎么能和明南差点吵起来呢?
卢卡斯很少见到她这般魂思不属,抬头看到自己的画作,若有所思,他出生在国外,没有见过父亲,母亲在他眼中永远优雅温柔,那些过去的时光永远令人怀念,她养的花,常去的集市都被他记录在画中。
“我记得你是老好人亚瑟介绍来的,妈妈说你是个艺术家。”
真是令人羞愧的称呼,要是几年前何路歌还会觉得脸红,当初她能跟着文化艺术交流团队外出学习,在罗马进行短期进修,现在想来还是觉得走运,也是在那里,结识了卢卡斯和他的母亲,还有明南。
提起那段时光,何路歌语调轻快起来:“对,亚瑟,我记得他,在他眼里我们团里每个人都是艺术家,那时候你才十七岁,每天都有小美女来找。”
卢卡斯没有理会她的调侃:“他对你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是吗?我是说明南。”
何路歌沉默了一下,认真想了想明南在她心里的份量,得出一个结论:“曾经是个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现在已经不是了。”
“既然这样,他邀请我们去参加李知落的画展,你觉得怎么样?我刚刚查了一下,李知落是非常有名气的一个画家,他的作品应该值得一看。”
何路歌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不在意地回答他:“只是邀请了你,我就不去了。”
说是这么说,其实她内心非常想去,如果不是出自明南的相邀,她一定会去,李知落的名字她非常熟悉,他不仅是因内有名的画家,在国际也颇有名气,看来“明唐”的实力不小。她一时有些犹豫,为了卢卡斯的前途着想,是否该与明南谈谈?可是她又瞬间打消息了这个念头,下意识不愿去面对他,这几年她隐约想过明南的下落,很有可能和她在同一个城市,没想到会接连两次相遇。
卢卡斯没有继续追问,过了一会儿,听到何路歌喃喃地说:“没想到他做了画家经纪,卢卡斯,你要不认真考虑一下,明南是个真正懂得艺术的人,他来找你说明很欣赏你的作品,还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