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奇,本来少旁人几百载智慧的小公主入莲尊门下学习后,居然成了同辈中最为厉害的,在海潮会力败所有兄弟姐妹,夺了海魁冠,从西海王君手里接过了雁袍,成了新任西海主君。那西海旧王在让位时脸色青白,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差点背过气去,幸而有其王后在一旁扶着顺其,不然恐怕会成为史上第一个憋气憋死在海里的龙族。估摸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年为搏仁爱名气之举养出来个狠角色,把自己这脉挤下至尊,翻身一变成嫡系了。
之后敖妙便被众人一齐疏远,而许多西海大臣为表对旧王衷心也纷纷辞职,敖妙成了第一个上位便做孤家寡人的君上,一个人吃一个人住,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龟侍从从回忆中清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可怜哟。
而敖妙哪里知道龟侍从脑内千回百转,只从这叹息中以为自己错的无可救药了,龟侍从在尽最大努力安慰她,迅速把龙头点成啄木鸟头,掐了掐自己手心告诫自己自律,才开口道:“龟叔叔,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我……以前常随老师在战场行走,没人教过我这为君主个中规矩。我会好好学的。”
敖妙的老师莲隐,除了是天上把持着下一任天帝任命权的三尊之一,还是挂名战神,威名震撼修真界的女罗刹,手扛银枪“战无情”打遍天上地下无敌手。而敖妙作为她的弟子,自是免不了跟着师父这边跑跑修修仙魔结界,那边走走支援战场。小小年纪经律没学几本,兵法倒是背了个通透,连莲隐也常常表示自愧不如,说她可塑之才、自己后继有人。
“女君有心便好。”龟侍从拢了拢袖子,朝敖妙俯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放心地叮嘱:“见了天帝的礼还记得吧?至离尊座三米处停步,俯首一揖便好,无需跪拜,再往左走,顺数第二位是咱们的位子。”
“懂懂懂。”敖妙点头,悄悄从大袖子中探出一截手腕给龟侍从瞧:“我都记在这儿了。”
“……”
龟侍从看着自家君上手腕上密密麻麻似鬼画符融在一起的墨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禁怪起当年迫不及待送敖妙到那莲尊府上的旧西海王失策,当真失策,就算对这个庶族殿下不怎么着心,也合该找个礼官教教几本姿仪再送去,要不派个龙宫教习女官跟去也好。
敖妙不太能理解龟侍从两眼一眯一副大事不好的表情,脑子里算了算龟侍从年岁,也是到了龟中晚年了,心猜是老人家一路走来太过劳神所以疲惫,便贴心悄声:“龟叔叔,要不你去找个地方坐着休息?翠屏殿里坐不了,我自己去罢,规矩都记着,您别撑着身子骨费心了。”
言毕还轻轻拍了拍龟侍从的背。
龟侍从有被自家君上的关怀感动到,但是不一起去是不可能的,不去谁知道他家君上又整出个什么乱七八糟事坏了规矩,让天族皆看低他们西海一眼。给自己下了一颗定心丸后,龟丞相磨了磨嘴皮,正准备开口,突然听得耳边传来侍礼杂仙高喊:。
“南尊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