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谨行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赶忙摆手，哭笑不得道：“岛主放心，我对大小姐绝无此心！”
冥水漩涡引力越来越强，拉得海面上漂浮的豫章楼船剧烈摇晃，一边飞快旋转下沉，一边飘向漩涡中心！
“……”
曹谨行脸色古怪，这应该算秘辛吧。
雷属真气，除了大哥、二哥，他谁都不惧！
火属真气，有《纯阳功》在，更不虚谁！
甭管是什么天纵奇才，只要他还是伪象境界，再强也得给老子盘着！
如果是软柿子，方家不一定动，黄家一定动！黄道辉自己就是法象高手，有小弗朗基的财富做诱饵，再向中原请一、两个法象助阵很难吗？不是不想，是不能。”
秦照南点了点头。
黄家有黄道辉、黄柏渊、潜鱼叟、鬼衣候四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慢步走进山洞，打量着曹谨行，脸色很不好看。
那只充当舰船底座的巨鲸，正是一头十分少见的海中霸主，吞天鲸！
其人背负古琴，五官清隽，颌下蓄须，气质豪迈中带着乐师儒雅，妥妥的中年老帅哥。
海水浮力随下潜深度而越来越高，正常情况下，人根本无法潜到归墟秘境所在的深度。
众人压下心慌，仔细倾听，那声音越来越大，渐成滚雷之势，轰隆隆，震耳欲聋！
接着，一股暗沉的黑水从深沟中蔓延而出，化成水龙卷，撕扯周围海水汇入其中！
那水龙卷不断成长，越来越大，越来越粗！
秦照南冷眼道：“嫌我多事？”
曹谨行道：“吕宋岛，连接美洲、欧洲、婆罗洲和神州大地，是当前世界最大的市场，小弗朗基国王派遣坐镇的人手非同一般，两红衣、四天使都是异端裁判所精锐中的精锐。
曹谨行道：“为安全起见，岛主不如回……”
“……”
“佩服……”
曹谨行又从乾坤袋取出毕方放飞，借它的眼睛监视沧溟岛那边的动静。
枢机大主教‘亚历山大’与‘弗朗哥’都拥有法象之力，四位天使也在伪象境界，尤其智天使米迦勒。小弗朗基派兵攻占吕宋岛时，就是他以一己之力屠了岛上主城马尼拉城，焚城大火遍烧百里，传闻当天：‘天雷滚滚，地火炎炎’，我想……他的异能应该与‘雷霆’相关，但很不巧，这两样我都很擅长。”
秦照南想了想，这倒也是，话锋一转道：“吕宋岛异端裁判所，你了解多少？”
疾病……瘟疫……
秦照南瞥他一眼道：“不用谢，我只是为了璇玑。别人的丈夫可以三妻四妾，秦某管不着，但璇玑不同，她不必委曲求全……你自己干的事，自己清楚，敢让璇玑受委屈，我不会放过你！”
哗哗——
秦照南自百步远外一棵粗树后现身，随手摘掉了头上斗笠。
秦照南姑且相信，收回目光。
——将主动变成被动。
接着，摄来附近的枯枝碎叶，以纯阳掌力点燃，坐在山洞中烤火。
维持“天人合一”状态需要消耗大量精力，正因如此，才有了《隐元诀》这个级别的敛息术出现。
曹谨行苦笑：“不会。绝不会。”
“有豫章在，没必要冒险。”
曹谨行不以为意，陪了一杯。
总之，暴风雨中，黄家和异端裁判所都是留人开走战船，避免卷入，只留法象和伪象进了豫章楼船……
——在冥水漩涡之中，豫章会随着引力飞速下坠，直达归墟！
“哼！”
秦照南看了他半晌，本不想给脸，但想到二丫头那执拗的性子和她这一路来对曹谨行的态度，心中一叹。
是有些棘手。
秦照南就是看出他的一意孤行，这才不惜冒险相帮。
终于在临近傍晚之际，看到了两艘大型战船飞速驶来。
“……”
曹谨行一边借毕方的眼睛观察岛上情况，一边将消息说给秦照南听。
说话间，秦照南闭眼提气行功，缓缓下压，体内功力悉数隐匿于丹田深处，外表毫无真气波动。
曹谨行抱拳恭维道：“见面更胜传闻，难怪秦家二女俱是出类拔萃。”
“您是……怎么知道的？”
黄家和异端裁判所都来了。
秦照南冷哼一声，继续道：“关于神器的具体情况，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米迦勒手上有把骑士剑，名叫‘阿隆戴特’，俗名湖中剑，据说是西方一把骑士圣剑，材质特殊，能流导真气，号称剑刃永不会毁坏。
洞中陷入沉默，曹谨行一心二用，一边吃喝，一边操控外界在狂风暴雨中腾飞的毕方，注意沧溟岛动静。
“你倒是不亏待自己，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曹谨行和秦照南也悄无声息地入水，潜向豫章……
这份情，曹谨行记在心里。
曹谨行露出个微笑，压根不在乎。
曹谨行从乾坤袋里拿出美酒好肉，一边喝一边吃，顺便拿出部分放到身侧：“刚出关，虽说神盈气足，但毕竟闭关清苦，多吃点才好动手。”
至于黄家那些人，已经成了术法操控的傀儡，包括黄道辉——法象三重境，在东海无敌。
秦照南皱眉道：“不管是合作，还是当傀儡，到了豫章之上，娥皇都不会放他们离开……午夜，冥水就会出现，你打算怎么进去？靠身体强撑？还是用天人合一操控？”
众人先合力修补了豫章破洞，远离海沟入口——有娥皇出手，又不缺海柳木、千年铁树等材料，这个过程很简单，然后一齐等着午夜到来，冥水出现。
除此之外，弗朗哥有柄长枪，名叫烈阳，从名字看，应该是火系……最难缠的是亚历山大手上的腐镯血泪，剧毒无比，被称为‘疾病之源’，过往千百年间，每次现世都会引起大型瘟疫。吕宋岛之所以能稳固，就在于此！”
随着时间不断临近。
米迦勒大叫一声，五指率先插进了铁树廊柱，稳稳站着。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赶紧抱住就近的柱子，防止被巨力甩开。
只有娥皇无动于衷，脚下生根，全神贯注地操控船舵，竭力稳住，避免相撞。
豫章随着漩涡冥水不断旋转，来到中央，很快就砸进海沟，坠入冥水，随着那股引力，沉入无底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