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没想好。”
  一般见惯会所冷暖的男人,都容易化身护妹狂魔,这个因果关系真的很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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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风停沙住,骄阳烁金。
  罕古丽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村长哈喇汗端着一个大瓷碗朝着自己走过来。
  只是,这一次与昨天不同,因为那大瓷碗上面飘荡着热气,很显然,这是一碗滚烫的羊肉汤。
  这是一种认可,因为王二昨天的行为,让他们把他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对待朋友,那是不能用冰水的,因为朋友是不能怀疑的。
  罕古丽对这种认可不知为何特别欢喜,然而她笑颜的脸却突然愣住,因为她看到哈喇汗来到近前,竟然端着碗愣住了。
  罕古丽急忙回头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皮毡内,早没了王二的身影。
  不需要一群人去寻找,因为在罕古丽的枕边放着一张字条,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就好像是用左手写的。
  “我有事先走了,若是能活着回来,一定会去你们的村庄看望你们——王二。”
  这样的不辞而别,让罕古丽顿时鼻子一酸,莫名的眼睛就起了雾气。
  她有点后悔了,自己不该错过什么。
  驼队出发了,但是这一次,罕古丽的三只骆驼没有落在队尾,而是走在前面,因为她已经没必要落在后面吃灰尘。
  “他去哪了?为什么说如果能活着回来?很危险的旅程吗?是啊,沙漠里处处都是危险,就连沙漠里生存的人们都不能避免突然的灾难。”
  罕古丽抚摸着驼背上的皮毡,那个男人曾在里面睡得那么香甜。
  她拿起王二喝水的水囊,用鼻子轻轻的闻着水囊的口,嘴唇轻张,但在靠近口子那一刻,却停了下来,因为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并且做了一个让她心跳加速的决定。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驼队回到了玛依努尔。
  罕古丽牵着三头骆驼回到家里。
  用两个小时的时间给骆驼喂饱了草料和淡水,然后将大包小包的水和食物跨在了两头骆驼上,又牵着家里的三只獒犬闻了闻自己的睡袋和王二饮水的水囊口。
  不多时,美丽的罕古丽骑着骆驼,前面奔跑着三只强壮的獒犬,一溜烟奔向远方,身后依稀回荡着父母的呼唤。
  女大,果然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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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走在一条深邃的沟壑之中。
  这里,在古老的曾经,一定是一条壮观清澈的河流,只是不知何时,已经彻底干涸。
  沟壑两边,依旧有着屹立的胡杨,只是可惜,这些胡杨早已干枯不知千百年,但却不肯倒下,痴痴的望着死亡之海,回忆着生命旺盛的曾经。
  王二其实并不叫王二,而叫谷雨。
  这个身份证,只不过是他在某处看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然后偷了他的证件。
  那个被偷的人才叫王二。
  所以,证件是真的。
  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不敢使用自己的名字。
  这种不敢,不仅仅是害怕地铁机场的检查,更害怕的是别人对着自己喊出自己的名字。
  没人能理解他的这种恐惧,因为没有人有他一样的耳朵。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生命体收集信息,依靠的就是视听气味触,而非生命体手机信息,则只有视听两样。
  视,总需要寻找目标,因为那是像素。
  听,却并不需要如此,因为那是波,长短的波,辐射来去。
  所以谷雨对声音对信息泄露的恐惧,远远超过视觉。
  或许,也只有他才能稍微明白一点伏羲听八面来风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