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斧山说道:“你还不服输么?你这点道行,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苍鹰大吼一声,右手长剑高举,再度蹂身而上,章斧山恼他不知好歹,心想:这小子死缠烂打,当真麻烦,我先点了他身上穴位再说!他顷刻间计较已定,使出一招“纵横四海”,短棍忽上忽下,夹带着雄厚内力,迎着苍鹰脑袋撞去。
章斧山知道这青年人武功凶悍,功力倒是不深,虽然远不是自己敌手,但此刻他已经除了两位武林汉奸,可谓大仇得报,心愿已了。而眼下时辰已晚,他深知此地似安实险,隐有极大的危机,实在无心与这些人纠缠。他沉吟片刻,忽然长叹一声,说道:“我才懒得与你动手,周贤侄,咱们莫管这些俗人,你随我来,咱们找一处安全之地说话。”
话音未落,章斧山哼了一声,呼地一声,掌力拍出,如崩岩般朝九和郡主飞去,周瀚海想要阻拦,但顷刻间有些犹豫,李书秀被周瀚海挡住,虽然想要扑救,却已经万万来不及了。
他一时心慌,但蓦然恢复镇定,左耳听见声响,知道此人左臂折断,仅能使用右臂,招式必定从自己左边袭来,当下来不及细想,一招“震荡江山“,短棍如升龙般从左边划过,但他万万没想到,左边飞来的并非长剑,乃是苍鹰右手抛出的又一串树枝。
章斧山呼出一口气,内力鼓动,长剑自动从右臂脱出,他随即运气止住鲜血,宁定心神,骂道:“无耻之徒,即便你用尽卑鄙手段,也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我刚刚那一掌只用了五成力道,你应当还没断气。既然你败在我手上,还不快些依照约定,将解毒之法说出来?”
九和郡主被他一吓,登时闷声不响,强忍恐惧,抱住玄镜的脑袋,默默的流着眼泪。
一道黑影横空而过,迎着凌厉掌风,拉住九和郡主后背,巧妙一扯,掌力从她身旁飞过,连一片衣角都没碰着,李书秀瞧清楚那人是谁,惊喜叫道:“苍鹰大哥!”
苍鹰残忍的笑了起来,他说道:“你若赢得了我,我便告诉你一切!我还能解除你身上的剧毒,将你放出这山谷。”
说罢,他伸出手掌,远远对准九和郡主,正准备使出“真花渐落掌”,便在此时,周瀚海在一旁劝道:“章前辈,手下留情!”
章斧山瞬间想道:坏了,又上当了!这小子左臂根本没断!
苍鹰此刻不再说话,脸色血红,喉咙中发出嘶嘶声响,长剑如旋风般绕着章斧山一阵猛攻,章斧山见他剑招虽然刚猛,但却并非真正上乘剑法,乃是战场上与敌人厮杀时所用的套路,讲究手臂有力,简洁明了,急功近利,丝毫不懂得迂回折转之道,心中颇为不屑,暗想:这点粗浅手段,比起玄镜老汉奸可差得远了。
突然之间,他脚掌剧痛,似乎踩到了尖刺。他脑中顿时清醒过来,目光一扫,只见自己脚底流血,他知道苍鹰先前击落树枝,将锋锐暗器用树枝遮住,随后引诱自己追击,此人如此狡诈,当真令人防不胜防。
苍鹰一剑朝他猛刺过去,嘴里吼道:“咱们先打过再说!”
章斧山只觉此人举止乖张残忍,简直不可理喻,当下不再理他,拉住周瀚海的胳膊,正准备与他一同离去,苍鹰忽然喊道:“你们以为躲起来便安全了吗?子时一过,这皇宫之中便再无安全之地,便是你原先藏身之处也不例外。”
章斧山闻言浑身巨颤,表情急切已极,喊道:“真的?你真的能解我身上的毒?”他声音中极为激动雀跃,仿佛顷刻间年轻了十岁一般。
果然只听苍鹰说道:“我才不管这些蒙古人死活,但你若想动她,便得需与我动手过招,你武功如此之高,我苍鹰可从来没遇到过你这样的高手。”
他大喊道:“痛快!痛快!阁下果然了不起,心思武功,皆远远在我苍鹰之上,我苍鹰佩服至极。”
可他这一轮猛攻却徒劳无功,他定睛一看,只见苍鹰远远躲在一旁,脸上露出惊恐之色,长剑在身前乱舞,左臂耷拉在一旁,似乎对章斧山畏惧已极。
苍鹰闻言暴怒起来,长剑一挥,只听扑哧一声,他竟然将玄镜的头颅割下,提在手中晃了晃,抛到九和郡主怀中,郡主见状吓得惊魂丧胆,发出连声尖叫。
章斧山曾经在山谷中偷偷观望过此人与玄镜相斗的情形,知道苍鹰与郡主之间曾是死对头,此刻见他出手相救,不由皱起眉头,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原先与这些蒙古人势若水火,互相仇视,此刻怎地忽然护起她来了?”
苍鹰说道:“一到子时,这皇宫之内野兽横行,鬼怪游荡,你原先居住的神殿虽然原本甚为安全,但此刻却已经全不顶用了。我已经将神殿中的神像破坏殆尽,你若前往那里,反而会沦为无数野兽的腹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