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长见糜贞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家却这么杀气腾腾,吓得在暗中一吐舌头。陆仁却瞪了糜贞一眼,示意乡长先回去休息,刑罚的事回头再说。
乡长离去,糜贞很不解的向陆仁问道:“这样的贼徒,杀了便杀了,令君你又何故如此?”
陆仁摇头:“没那么简单!你们双方干起来的时候,他们那头诂计死了不少人吧?现在就算是你想不去计较,可他们那头却不会放过你。你是不知道,在我和你见上面之前,已经有人去乡长那里闹事,要乡长把你们这批人全杀掉。现在我要是不处理这件事并且放你们离开,不管怎么想看、怎么想,都显得反到是我这里没道理了,那他们还不得寸进尺、落井下石?”
糜贞吓一跳。商人一般都讲究“和气生财”,对打打杀杀的事一向都是非常忌讳的。有心想劝止住陆仁,但陆仁已经起身离席,出门而去了。
陆仁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但这次却是那位乡长忽然又赶到了驿舍,询问陆仁抓来的那些贼徒应当如何处置。陆仁望着乡长没有说话,糜贞却有些气不过,凑到了陆仁的身边道:“为祸乡里之徒欺凌百姓之人死有余辜!该杀的杀,该斩的斩!!”
现在的这场事,细想过去到挺像是现代社会里的“碰瓷”,你要是心存私了之心,那无疑正好给了曹洪的那帮子人得寸进尺的借口,到头来只会更加的麻烦。可真要是下狠手,有自己和糜贞这层很暧昧的关系在里面,又显得太以权谋私了些。要是在别的诸候手下到也罢了,可是陆仁清楚这是在曹操的手下,而曹操一向用法极严……
“这、这……”糜贞顿时就没了言语,紧皱起了双眉在一旁想起了主意。
“多谢陆令君不畏豪强权贵,为本地百姓诛除恶霸……”
陆仁闻言险些吐血,糜贞所说的“平常”还真的很平常,这时已经天下大乱都多少年了,各地豪强自拥部曲称霸一方真的是件平常得要命的事。片刻之后,陆仁只能向糜贞摇头苦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劫抢你商队的是许都谏议大夫曹洪的宗室宾客,而曹洪是曹大将军的族弟!这次的事,如果没有你与我的这层关系杀了也就杀了,以曹公的为人想必也不会为难我什么的,可是现在扯上了你,事情的味道就有些不一样了!!”
陆仁的确是很为难,他原本算是和曹操有约定,就是许都令原本要管辖的治安、检讼这些他不用去管。但这个只能算是口头约定,真有什么事冒将出来,他始终是要过问一下的,更何况现在这场事还牵扯到了自己。
陆仁这边还没说出话来呢,糜贞便已离席来到陆仁的面前拜倒于地,哽咽的声音居然还带着几分可楚楚可怜的味儿:“小女子现在是背井离乡已无依无靠,方至此地又被贼徒劫杀我诸多人众,财物亦被劫去不少。若令君不肯收留,只怕小女子就只有死路一条。望陆令君能看在旧日情面上暂且收留小女子。若日后小女子得以回还家中,于令君必有大礼相谢!”稍一抬头,糜贞的眼中居然落下了几颗泪珠!
“啊!?”
他这里一犯懵,糜贞当然是一眼就看了出来。不过糜贞哪里会明白陆仁这个穿越者的心态?只是稍稍的一怔之后,糜贞就在一定程度上误会了陆仁,摇摇头幽幽叹道:“罢了罢了,今日的陆义浩已不是当初在徐州樵采为生的卑微之人,又哪里能看得上我这个商家女子?只是陆令君,还望你能念在旧日情谊,暂且收留小女子渡过难关。”
等到糜贞在馆驿内看到陆仁回来时,没多久就听到街市那边传来了阵阵的欢呼声。糜贞知道陆仁肯定是已经下了狠手,正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已有不少百姓赶到驿舍这里,在驿舍的门外跪下了一片要求见陆仁。陆仁闻讯出门,方一现身百姓们就一齐大礼拜谢:
糜贞连连点头:“自当如此!”
糜贞摇头:“我只知道是本地的恃强豪族。”
此外这时的曹操与刘备还并不处在一个敌对的关系面上,反到是有互利合作的可能,所以糜竺把糜贞塞到陆仁这里来也并不是乱来。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陆仁的话说得很清楚,他今天这样做肯定会得罪到权贵,完事之后多半就会被权贵诽谤,然后就丢官弃职,所以现在先和大家说声再见。而这种事在当时的那个时代、那个社会氛围里是很平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