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自己奔逃时骑的那匹马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因此现在不管是去濮阳还是去鄄城都只能靠步行,而陈留到濮阳也好,到鄄城也罢,直线距离都在一百公里以上,这个时代的路又不是那么好走的,犹其是自己孤身一人上路,路上的风险也太大了点。
一夜无话,到次日天明之后,陆仁就跟着华佗来到了蔡琰的庄舍。当然蔡琰可不是轻易就会出来见人的女子,只是由蔡福在招呼着华佗而已。对此陆仁心中固然是有点失望,但更多的还是在暗中松了口大气。就是在和蔡福打招呼的时候,陆仁查觉到蔡福对他的脸色有点难看,这使得陆仁的心中又多出了几分紧张。
“我……”陆仁无言以对,心说得,闹了半天蔡琰蔡mm居然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一,这事还真是越闹越……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仁来到偏厅时,那曲《凤歌青天》已经吹奏完,华佗也正好借这个空档与对方互相介绍。至于来的客人名叫林杰,是衮州某个世家的子弟,论长相还算可以,但论气韵……老实说,陆仁只是偷眼看了几眼,就暗暗的把林杰和纨绔子弟这个词挂上了钩。
“什么——!?”
“哎……”陆仁又哪里不知道这些?不过他到是早就想过另一条路:“我有亲戚在鄄城,所以我想到鄄城去。”
再就是蔡琰。蔡琰可不是糜贞,说起来糜贞的身上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气息,蔡琰却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不会轻易见人,因此是隐在了屏风的后面与来客交谈。陆仁偷眼去看,见什么都看不到就有点失望,但反过来一想,蔡琰不也就看不到自己了吗?因此陆仁的心放下了不少。
“……”陆仁暗自无语,心说这算不算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有心想躲着蔡琰,可现在却得跑到蔡琰的家里去。但华佗都开了口,自己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暗中寻思着只能是把蒋游这个身份硬撑到底,成为彻彻底底的“酱油”。
这个道理陆仁懂,就好像曹操在攻伐徐州的时候可以说是走到哪杀到哪,唯独不敢对郑玄呆的那块地头动手。而蔡邕的名望在当时不比郑玄差,张邈和曹操当然都不好意思在陈留这里打起来再祸害到蔡邕的家人,至少是他们在没逼到某个份上的时候都不会在陈留这里开打。
最后一条,自己现在是“蒋游”,而且蔡家人知不知道徐州冒出来了个陆仁的事都不清楚,自己要是急吼吼的跑了,不反而是显得心虚了吗?与其如此,到不如坦然相对,反正只要自己不玩音乐,蔡家人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华佗道:“也无甚大事,就是要你明天陪老夫去将那些抄录好的典籍搬回来。”
其实陆仁也很想钓上鱼的,只是钓鱼这种事非常讲究“平心静气”,可现在的陆仁心又哪里能静得下来?在躲开了蔡福之后,陆仁想尽快的钓两条鱼就闪人,但他越是心急,这鱼就越是钓不上来,最后只能是空着手回来了。
华佗这里接着道:“说起来,老夫与蔡中郎称得上是故交。早年间老夫在吴地游历的时候,曾经专门去拜访过蔡中郎讨教学问,正赶上昭姬这孩子得了一场大病,老夫因为颇晓医术就顺便帮她医治了。”
除此之外,在这个时代走这一百多公里的路,少说也得走个三、四天,那自己在路上所必须的干粮在哪?现在都还是白吃着华佗的,要是再向华佗开口要干粮……陆仁的脸皮还真没厚到那个份上。再者华佗的话都说得很明白,你伤都没好,跑什么跑?
再看华佗又叹了口气:“只可惜昭姬这孩子虽然聪慧过人、天份极高,命却苦了一些。十六岁出阁嫁于河内卫仲道为妻,不及一年卫仲道便患病而死……当时昭姬都曾写信求老夫赶去治病卫仲道,老夫才走到半路,卫仲道就撒手人撒手人寰,老夫也是赶之不及啊。之后卫家中人对昭姬多有怨言,昭姬这孩子心气又高,一怒之下就回了陈留,但不久蔡中郎又……唉,不提也罢。之后昭姬不愿受家人的冷言碎语,就避居于此,平日里只与典籍音律为伍。老夫闻知之后,就专程来这里向她求阅典籍,顺便看看这个苦命的孩子。哦对了,其实那日你伤重之下晕阙于河边,就是她看到了你,然后让蔡福把你送到老夫这里来救治的。”
陆仁心头涌上了不好的预感,但嘴上还是得支应着道:“先生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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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蔡福对陆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大理陆仁而已,陆仁在讨了个没趣之后也不敢再多和蔡福说什么,只是闷着头帮华佗收拾一卷又一卷的竹简而已。正忙碌间,陆仁听到院外有车马之声,不一会儿就看见蔡福急匆匆的跑去了后院,看这样子应该是来了什么客人,蔡福赶去向蔡琰通传。
等到华佗就坐,林杰振声笑道:“适才的数曲,蔡小姐都已听过了。在下自知曲中有不少遗漏之处,还望蔡小姐能代为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