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有理由的。”楼玥转动手环，叶喻面前的虚拟屏上出现了一组数据，以及一些复杂曲线。
“会不会是陈严被人威胁或弄晕了，身不由己？”叶喻无法理解为什么陈严会有如此奇怪的举动，提出了一个假设。
“所以只可能是陈严自己有意识地躲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认为有人在通过摄像头在监视他？”叶喻已经找不出什么其他理由了，这已经是唯一的解释。
“因为你是「特别」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怀疑上了你。”楼玥直视着叶喻，眼眸中似有一道光闪过。“你有「驱逐体质」。”
“但陈严最终还是被人设计并死在了自己的车里……”
楼玥轻轻点了点头，放下咖啡杯。
“某些事物？”
叶喻连忙稳住手里的咖啡杯，一脸尴尬。“那……就算这些条件都符合，那么最关键的，虚拟现实的控制器呢？你们现场不是也没发现吗？”
“我们的人多少都具备了一定的脑波抵御能力。而且一旦知道血钥石的特性，是人都会心存一定恐慌不是吗？”楼玥垂下眼睛，“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他人知晓的「秘密」。”
“我们其实在陈严体内检测到微量麻醉成份，同时，还发现一个小细节。”穆姐起身在旁边的墙壁上点出了一个屏幕，调出一张照片。
“是的，因此陈严特意躲避并偷拍的那个人是凶手的嫌疑变得非常大。”楼玥道，“凶手为了能在完成计划后及时回收血钥石，必然会提前隐藏在现场附近。然而他没料到的是自己不慎被陈严发现了，还被后者拍了照片，这便是他最大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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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刚才所见，那种控制器可以仅仅是个饰品大小，而现场唯一遗失的物品就是那枚戒指。”楼玥没有再说下去。
“嗯……他进副楼前发现了什么人？”
“戒指的指环……难道那个戒指就是一个完整的作案工具！？”叶喻恍然大悟。
“对于‘虚拟现实‘杀人，我先前已经提到过，必须同时具备三个必要条件才可能实施。第一，实施环境需要相对封闭，尽可能减少外部干扰；第二，实施对象的脑部必须已经到了某种负荷临界点，才能够被‘引爆‘；最后，要让实施对象暂时失去意识，以便实现‘无缝对接‘。第一和第二点已经符合，至于这第三点，我们也有证据证明。”
“而且陈严并不想被那人看到自己。”楼玥补充道，“但他非常在意那人的一举一动，所以才绕回南门偷拍并反复查看照片。这样一来，他特意绕开监控的行为也能得到解释，对于脑神经已十分敏感的陈严来说，他会认为摄像头可能成为那人的‘眼睛‘，为避免对方发现自己，他下意识躲开了所有摄像头。”
“等一下，你刚才说‘本来’？”叶喻注意到楼玥的措辞，“也就是说你后来还是怀疑我了？？”
“是的，但反过来说，如果某人具备这种抵抗能力，而且又不是天生「驱逐者」的话……”穆姐顿了一下，“那么他与血钥石有关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你怎么确认我是不是有问题？就凭这些推测？说到底，你们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们的说法，而且所谓虚拟现实杀人也好，血钥石也罢，也没有任何线索遗留在现场啊？”被莫名当成嫌疑犯，叶喻显得有些激动。
“因为怕被读脑，所以也会拼命想办法获取这种’驱逐体质’以让自己更安全？”
楼玥没有回答，而是将照片中的一角放大了，只见照片背景中赫然还有一个人影，似乎穿着风衣，带着鸭舌帽，看不清脸部。
这是一张手部特写，貌似是陈严尸检的照片。叶喻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右手食指根部有个非常小的红点，似乎是……针眼？
“想躲过摄像头不是那么容易的。陈严若被人胁迫，熟悉监控部署的他有的是办法让摄像头拍到自己；他被人弄晕后再带进去就更不可能了，要拖着一个失去意识的人避摄像头难度非常大，更何况陈严还是个两百多斤的成年人。”
楼玥也不在意，坐下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
叶喻被看得有点窘迫，犹犹豫豫地接过了杯子，但完全没有喝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