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手掌洁白的好似上好的瓷器,而楚忆蝶的双手因为刚刚的一番折腾早已脏污不堪;她不觉把手在衣衫上蹭了几下,可她的衣衫也没干净到哪里去,这一蹭,不但没蹭干净手,反倒把原本就脏污的衣衫弄得更邋遢了;楚忆蝶赧然。
楚忆蝶有些急了,刚刚没细看,这会儿他们都要走了,她才发现,他们刚刚随着潮水漂出了不知多远,如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若是走了,她要怎么回去啊!
“凤逸臣你再护着她,别怪本王连你一块儿教训!”凤倾城气不打一处来,凤逸臣作为他的皇弟,不但不帮他教训冒犯他的人,还一味袒护她。
楚忆蝶茫然地望向围观的人潮,答道,“小女楚忆蝶,父亲乃礼部侍郎楚月亭,今日本是同母亲和妹妹一同去观潮楼观潮,不想中途马车毁了,后又因人太多太挤与母亲走散了。想必她们现今也在寻我。如今我已进城,郡主不如让小女下马,我在这里待一会,她们应该会闻讯赶来接我。”
楚忆蝶凝神间,那女子已经下马奔至凤倾城的身旁。
进城后,马儿的速度放缓了许多。围观的百姓都对三皇子的救人之举赞不绝口,自觉让出一条道儿来。当然不乏许多百姓被同楚忆蝶同乘一骑的美女给惊到了。
楚忆蝶不觉佩服起她来。她贵为郡主,却丝毫不因为同她这样满身脏污的人在一起而觉得丢脸;身居高位的人要怎样的宽宏才能拥有这样的气度!
“不过是个弱小女子,皇兄何必为难她!”称凤倾城为皇兄的男子把躺在泥滩上的楚忆蝶扶了起来,全然不在意她身上的污泥。
楚忆蝶不禁在心中猜测女子的身份。她难道是凤倾城的皇妹?可是就她刚刚的称呼,又不像;难道是凤倾城未过门的媳妇?
楚忆蝶同时又有些替她感到不值。瞅刚刚她对凤倾城的态度,两人应该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了。这样一位内外都美好的女子,凤倾城怎地就瞎了眼,没看见呢!
凤逸臣正为难时,那女子一扯缰绳来到楚忆蝶面前,大方地向忆蝶伸出了援手。
“王爷,二皇子!”远远地传来如清泉般得呼唤。
可是这次楚忆蝶又错了。凤倾城不但没有上前杀她,反而抓住随后奔来的黑色骏马的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望着女子真诚的笑容,楚忆蝶缓缓地伸出了脏手。那女子握紧忆蝶的手,使了把巧劲儿把忆蝶拉上了马背。
女子身姿窈窕,衣裙随风飘舞,在空气中不时划出优美的弧度;当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时,楚忆蝶不觉想起了一句赞美,那就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假若凤倾城是一匹华丽的织锦,那么眼前的男子就似一幅春日万物复苏图;如果把他们比作玉的话,凤倾城是一块儿千年寒玉,而眼前的男子就是温人心的暖玉。
那女子一张素颜洁白如玉,饱满的额头下是不描而黛的绣眉,鼻梁挺直却不失秀美,双唇嫣红饱满如新出的樱桃;她的双眼清澈明亮,让凝望她的人不觉想到了白莲,而她眼中挟着的那股淡淡的英气,让再次打量她的人不觉把她同长在山巅的雪莲联想到一块儿了。
坐在马背上的凤逸臣回头看了眼坐在泥滩上的楚忆蝶,有些为难。自己的随从都是男的,若是让侍卫与她同乘一骑,回去之后她定然名节难保,他总不能让她自己骑马吧!看她那样,也不像能骑马的。难道要放她在这里自生自灭?
楚忆蝶感激地望向为她说话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