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了,我为大人做了那么多事,大人却始终不愿意与我站在一起,哈哈,其实这元字第座却是也没有什么作用了,琅华宴也不是我的目标……若我说,今夜,心奴只是想念大人了,大人信吗?”
“……”
“哎,看来是不信了,不过,我也不信。”
暴雨一挥手,茫茫黑暗中,又有一人施施然走出,浅绿色的衣裳,花髻步摇,白纱遮面,看得出来形貌不差,步伐小巧,很是知书达理的样子,只是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的渗人。
有些熟悉,但记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难道是也是琅华宴上的人?绮罗生疑惑的看了看最光阴,却发现最光阴看着那女子皱起了眉,看来果然是琅华宴上的人。“大人可还记得她?”暴雨问。
“她是?”
“哎呀,大人看来是记不住她了,既然这样,我还是好心提醒一下好了,她是——文菁菁。”
绮罗生心神一动,好似想到了什么,“她姓文?”
“看来大人已经猜到了,她就是文熙载的女儿,也是……你那无缘的未婚妻!”
琅华八千食客,文熙载,文菁菁……
绮罗生感觉心似乎瞬间被一双手捏紧了,强烈的愤怒几乎要压抑不住,“为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他们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放过他们?文熙先生当初待你不薄,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悔恨吗?”
“绮罗生,”最光阴陡然握住了他的手臂,“你的心跳,太快了。”
快的连他都感觉到了,这种心痛的感觉,愤怒不已,却又要强行压抑下去……
只是那眼中的深恶痛绝,却让暴雨感到了愉悦,爱和恨总是相对的,得不到你的爱,却总算得到了你的恨,至于其他——
“愧疚悔恨?我当然会有,愧疚当初没有将最光阴杀死!后悔当初大意让你们逃走!憎恨那个被最光阴抢走的机会!如果不是他,那只花扦本该是我的!是我的!!”
骤变的脸色满是愤恨,那眼中的赤红唤起了记忆的一角,绮罗生脑中闪过一些画面,一闪而过的也看不怎么清晰,有坠落在地的花枝,有佳人浅笑回眸相赠一礼,有宾客起哄的投箸打马,还有最光阴手上的狗尾,甚至还有暴雨不曾见过的惊喜笑容……
花扦?
是……
“啊!”刹那的剧痛撕裂开来,绮罗生脚步一踉,虽是快速的平静了下来,脑中的画面却若隐若现的刺激着头皮,像是要破体而出一般。
光阴扶住了他,有些急切,“绮罗生,你怎么了?”
“我……”绮罗生按着他的手臂摇摇头,“我还好,只是刚刚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似乎是很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有多重要?”
“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和暴雨有关。”
“又是他……”最光阴冰冷着脸看过去,却发现那人微微下垂的视线很是愤怒,似乎还带了难以察觉的羡慕?最光阴低头看了看绮罗生握着他的手,不动声色的将人抱的更紧,“你想知道什么?”
暴雨慢慢低下了头,刘海盖住了前额,那是战火将燃的气息,天空不知何时积压了厚厚的乌云,一滴,两滴,带着血气的雨水淅沥而下,渐渐浇灭了四周的黑影,只留下了文氏父女停在他两旁,“我还要等多久?”
?
这句话,不是对他们说的。
最绮二人对视一眼,几乎是瞬间,两人各自拿出了架势背靠着彼此警戒四周,方才就察觉到这里似乎不止一股力量,此刻终于要出现了吗?
“你还想让我等多久呢?我的损友。”
话音刚落,倏尔,一阵清风扫过,吹散了不少雨气,另一股强大的气压自天空倾轧而来,一人脚踏一双禘猊,左手拿着一尊大印,右手拈着孔雀指,冷峻又高贵的降落在地,只是脸上的黑色胎记与一双孔雀眼却让其人多了一丝邪魅……
眼前的光明啊,即将黑暗。绝望中的圣光啊,即将降临。神垂怜,神不朽。
最光阴轻声道,“小心。”
绮罗生抬头看了看天空,“没关系,用不了多久的。”
“恩?什么意思?”
“再等等吧。”
那人停在了绮罗生的对面,眼睛却没有看向绮罗生,一副放松的姿态,却不经意将最绮二人的后路断绝,固自气定神闲的用斜长眼角瞟着暴雨心奴。
“你不是说要我给你时间叙旧吗,如何,可有尽兴?”高高在上的语气,带着自以为的凌驾之势,绮罗生心中一沉,这是常年身居高位者才会有的姿态,难道这就是鷇音子让他小心的潜欲之人吗?
暴雨笑的阴狠,黑镰在身周划了一圈落在他的手中,低声说道:“知道吗?其实我根本不需要和你合作的,因为绮罗生再过不久就会乖乖去我的祆撒殿了,所以,现在,我不喜欢你讥讽的语气,你千万不要让我对你产生动杀的意图,知道吗?”
“那有如何呢?我们的目标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诶~在我看来,没有哪里不一样,他的所有,都是我的,包括记忆,懂吗?”
“哈,不要忘了你的承诺就好,神不喜欢背约。那么,你要选哪一个呢?”
“你能对付哪一个呢?”
“若是单打独斗,三百招之内,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么说,百招开外就是了。”
“百招开外,阵法也该启动了才对。”
“啧啧啧,将希望压在心奴的身上,损友,你绝不觉得自己有点——无能?”
“大巧不工,虽无作为,却能得天地造化,无能有能,又该怎样分辨呢?”
“诡辩,”暴雨轻轻摇头,“可惜了。”
“恩?”来人似有不解。
暴雨突然收回长镰,目光如炬地看向绮罗生,眼中藏着势在必得:“可惜,我不想玩了,今晚的目的已达成,好友,在下先行告辞了,诶,别说我不讲义气,这两个傀儡我就送给你了。九千胜大人,心奴就在祆撒殿,恭候大驾了!哈哈哈……”
这一变故发生的突然,绮罗生还从来没想过这人会主动退去,他本以为这次又会是一番苦战,不过这样看来,暴雨今晚的目的,又让他如雾里看花了……
最光阴倒是没想太多,只是怀疑的挑挑眉,便横刀看向了那两个傀儡,虽然他也很像对付另一个把他们当成猎物十分轻慢的无名者,但让绮罗生对付那两个傀儡怕是更加危险了,定是又七分保留,反倒凶险。
而暂且不论暴雨忽来忽去的目的为何,敌人少了一个,压力一减,绮罗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专心对上了眼前之人,这人身上冷傲的武息有些怪异,大意不得。
“敢问阁下大名,为何要为难我二人?”
那人看着他,似乎暴雨的离去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面色并无改变:“在下潜欲地擘,黑罪孔雀弁袭君,此行,是想向曾经的刀神讨要一样东西。”
“曾经的刀神……”绮罗生紧了紧刀柄,“你知道我?”
弁袭君突然高举双手,眼中似有波光涌动,“是神!告诉了我一切。”
绮罗生微微一怔,这人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算他不久前还说过不是他们的对手,本以为是个性格冷傲的隐世高人,但刚刚那一瞬间,却让他产生了一个错觉——
这人,好像他曾经遇到的某个……神棍。
最光阴不屑的撇撇嘴,“那你的神应该忘了告诉你,今晚阴阳失调,诸事不利,不宜出行吧?”
弁袭君微微背过身,神情微肃吗“无知之人,神原谅你的无知。昔日刀神,你,愿意交出来了吗——熏沐之瓶!”
“熏沐之瓶?”果然是潜欲之人,“抱歉,阁下恐怕找错人了,我并没有此物。”
谁知那人对他极自信的一笑,道:“不,你有,就在刚才,你想起来了吗?”
“刚才……”
绮罗生眼光微闪,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讶,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间有了答案,“刚才”、“想起来”、“琅华宴”、“熏沐之瓶”还有——暴雨心奴!
最后,是那段模糊记忆中,一闪而逝的女子,以及那女子随身携带的香瓶……
“……是刚才的那段记忆?那就是你的目标?但是暴雨心奴为何要帮你?”
“因为我帮过他一个忙。”
“什么忙?”
“我送给了他一瓶毒。”
又是毒。
绮罗生心中莫名一跳,侧头看了看仍旧在与文氏父女专心对峙的最光阴,有些踌躇地问道:“……什么毒?”
“僵心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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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心毒啊,总算把九千胜的戏份提上线了,(推荐)但是这个月的目标感觉要完不成了啊,接下来还有作业,月底还得出去旅游,又没底稿了,要哭死,算了,还是那句话,有不足就以后慢慢改吧……/(ㄒoㄒ)/~~但是真心求意见建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