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长鞭,意琦行挑眉,轻嗯了一声,旋身避过“长蛇”的同时身体也出现在了初现的月光下,稳如泰山。
那长鞭角度刁钻的再次咬了上来,直逼双眼,却在临近他眼前时陡然转身,转着弯的乖乖地落在了一人手上,被那人顺手挂在了腰上。
来者正是饮岁。
“你没事吧?怎么一个人……”
“你是不会说话吗!还是自信到受伤在身也可以有恃无恐?”
意琦行被这颇差的语气问的一愣,更有些莫名其妙,荒山野林之中,他现在身上还有伤,暗中观察来人不是才最正常吗?虽说要按他以前的性子定然不屑为之,但现在毕竟是情况特殊,他也不想节外生枝,这话倒是问的奇怪……
饮岁话才出口便察觉自己话中的不妥,习惯性用摸帽子的动作掩饰了起来,“我是说你没事别鬼鬼祟祟的,我可不想被你的血弄脏我的鞭子……”
“哈,”意琦行也反应过来这大约是某人别扭的关心了,便也不计较他说的“鬼鬼祟祟”了,只上前打量着他的脸色问,“你眉间似有郁结,可是受伤了?”说着就去握了他的脉门。
脉门对武者而言何其重要,饮岁不由一顿,抬眼看了看他关心的神色,侧过头说道,“我没事,上次是我大意了,不然这苦境还没有人能伤我。”
“太过自信就是自负了,恩……确实无虞,”意琦行松开手,“但你怎会一个人回来?是没遇到最光阴吗?”
“他们啊……”饮岁就势坐在了树干上,单手搭着膝盖,有些烦躁,“你就别担心了,他们没危险,正受邀参加琅华宴呢。”
“受谁邀请?”
“暴雨心奴。”
“怎么是他?最光阴和绮罗生竟会答应?”
“有一留衣作为人质,容不得他们不答应……”
饮岁追上最光阴的时候,最光阴正和绮罗生、暴雨心奴成三足鼎立之势,彼时最光阴和绮罗生身上倒是没有多少伤口,倒是一留衣已经被暴雨挟持在手了,长长的勾镰像是挂着一个包袱一样挂着一留衣,看起来可怖的很,但毫无痛觉的尸体显然没有这种感觉……
“哟~饮岁是吧?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啊,抱歉,用这种方式打招呼,你应该不会害怕吧?”
“……不会,你多虑了。”
“那就好,对了,你赶紧劝劝这两位,我这样挂着很不舒服啊,至少让我脚沾沾地吧……”说完还冲他眨眨眼,可惜睁眼的时候眼球没跟上眼白,让看的人瞬间生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
饮岁尽量让自己忽略那人僵硬的微笑以及空气中四处散发的尸气,嘴角抽搐的看了一眼面露暗色盯着绮罗生看的暴雨心奴,当然还有明显一身低气压的北狗最光阴,心中竟有一丝佩服产生……
“你怎么会来?”最光阴问他,“意琦行呢?”
饮岁不满的挑眉:“在罗浮山,受伤不轻,怎么?你觉得我比不上他?”
“不,”最光阴沉声道,“你很好,幸好是你。”
说的那么郑重,到让他有些惊异,可是还没等饮岁发问,一旁的绮罗生就沉不住了。
“最光阴,我说过了,不能伤害一留衣。”
最光阴语气一冷:“那你想答应他的要求?”
“我……”绮罗生为难的皱眉,眼神在暴雨和黑月之泪身上踌躇不定,又回到了最光阴身上,“我不惧陷阱,你不用担心。”
“绮罗生,你不要忘了,一留衣已经死了!不过一具身体,我再找给他便是,你……”
“不行!我说了不行!”绮罗生有些急了,“最光阴,那具身体再也经不起摧残了,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最光阴咬着下唇不说话了,但重铸的骨刀仍是被紧紧握在手上,蓄势待发。
饮岁大约对事情的始末猜到八分,不外乎是暴雨挟持人质有所目的,最光阴想是觉得一留衣死的不能再死了便想趁机结了暴雨这桩恩怨,但绮罗生定是不愿伤害一留衣又犹豫不决,难怪刚才最光阴说“幸好”,估计若来的是意琦行恐怕又是多一重阻碍了……
“诶诶诶,拜托能先别吵了吗?我这儿可是还挂着半空呢?”一留衣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反正他有没说只能绮罗生一个人去,你们一起跟着不就完了?还有这位仁兄,你的镰刀勾到我的大肠了,拜托能不能……挪挪?”
“闭嘴!”暴雨十分嫌恶的将人一甩,镰刀靠上他的脖子,狠狠卡入了那被黑布其中,“真恶心,啧,九千胜大人,你和这种东西都能成为朋友,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心奴呢?”
绮罗生担忧的扫了一眼一留衣,“是你亲手磨灭了那段友情,往事一去不复返,是你执迷不悟,一再相逼,现在,你以为还有那个机会吗?”
这话实在不得人心,但暴雨心奴却未见生气,反而有些欢喜,“友情?哈哈哈……九千胜大人,能听到你亲口承认这段短暂的‘友情’,可知心奴又多开心?但是不够!不够!”
饮岁不屑,“你以为你还能妄想什么?”
暴雨没有理他,只是眯着眼看向最光阴,“这个人,他哪点比我好?机会,只要一个机会,我可以向大人证明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早已按捺不住,最光阴单刀一斩,超越时间的刀光狠劈而下,饮岁的长鞭也随之而动,长鞭同时伸向被黑镰控制住的一留衣,绮罗生也迅速拿出了被坤池净化过的江山艳刀,双刀之势扑杀而去,截断所有退路!
但面对早有防备的人,这默契的合招威力虽大,却仍是力有未逮——
暴雨没有理会从身后攻上的绮罗生,只将镰刀一转,一留衣被顺势提到了身后,旋即又抵住了挥斩而下的骨刀,生生硬挨了一下饮岁带有报复意味的长鞭,这反应不可谓不快,时间几乎在那一瞬间静止,但即便如此,结果却是以绮罗生急急收刀给了暴雨退后之机而结束。
“啊啊~我的肩膀断了一半了。”
“活该!”饮岁瞪了他一眼,“你就不会自己跑两步?”
一留衣轻叹,抖了抖腿上的衣料,断断续续的像是身体断了几节,“那也要我跑的动啊……”
锋利的长镰毫不费力的卡住一留衣的肩胛骨,将人拖到了远处,姿态伤心的摇摇手指,“啊呀呀,九千胜大人,杀气不要那么大嘛,心奴不过是想和大人重温过往情谊而已,大人这是何必呢?”
虽是如此说,但那眼神还是充满了侵略性的看着绮罗生,像是想把人拆吃入腹一般,饮岁看这人似乎把他当成了空气,只能气愤的生着闷气,最光阴则是一直保持着低气压,反应最大的还是绮罗生,身上的怒气越来越大,几乎快要压制不住了一般。
“你!”绮罗生脸色难看的右腿一扫,停在了最光阴面前,“放开一留衣!”
“重温过往情谊?”最光阴挡在绮罗生面前,“绮罗生与你毫无干系,你懂吗?毫、无、干、系!”
“……我十分讨厌你这种‘拥有者’的姿态,十分讨厌。”暴雨歪着头想了想,嘴角一勾,“我改变主意了,现在,我不止想邀请九千胜,还想邀请你,与我共赴琅华宴了……”
绮罗生上前按下最光阴握着骨刀的手,面色有些阴沉的看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九千胜大人,“镰刀再次往那肩上一滑,被勾的破烂的黑布霎时断成了两半,声音越加低哑,“您一定要激怒我吗?”
绮罗生一顿,松开了最光阴的手,却在下一刻又被人用力握住了,常年握刀的手上还泛着青筋。
最光阴转过头,缓缓摘下了头上的面具,眼神带着凌厉的寒意,那是属于北狗的霸道与威压——
“绮罗生,你是想要激怒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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