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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后世里她在网络上偶尔看到，有个云南的旅游热点，那里一个少数民族梭伦族还保持着更远古的母系社会的生活风俗。
总不至于被悔过一次婚，半点也不知道长点心眼，得些教训。
好在，他在船上有他的安排。
他王世强不过是商人庶子，远不及她出身书香，他也曾在生母去逝后从小被嫡母所逼，失教失养，绝途于科举。
“请世亮公子进坊吧。”
倒是从他嘴里，居然能听到“群－婚”两个字，她却没有多少惊讶。
他直视着她，凭着和她四年的亲密熟悉和这三年来的辗转反侧，想要分辨出她的神色。
但她更明白，他只是对楼氏失望罢了。
听到这个曾经出现在历史教课书里的词语，她也抬起了沉默的双眼，微怔地看向了他。
对她与他如今的结果又有什么真正的影响？
然而那和尚和楼云交往，他手里没有确实的证据。
比如，包括她家乡在内的各种边远山村里，有哪一家亲戚是没在外面娶到老婆，结果表兄妹结婚，他们生下来的孩子个子长不高，人也比较傻……
她看着廊板上的那玉观音没有出声，他也沉默不语。
她前世里对群－婚的理解还很单纯，本来以为是现代生活中的集体婚礼或者完全是走婚的意思：
他压根不认为她为了引进福建海商，就会真的与陈文昌成婚，但他却不能不忌惮楼云。
他听到她的拒绝，不由得一时语塞，心中黯淡。
陈文昌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不会明白，他刻意与他结交，不过是隐讳地表示季氏与他旧情未断，他也绝不会放弃的意思。
所以，他至今还没有和她圆房。所以，他成婚三天后，纳了她身边的陪嫁丫头为妾，生下儿女都寄在了她的名下，也算是给了楼家一个交代。
而她，早就因为十岁那一年的惊吓，这些年一直冥思苦想，她回忆到了群－婚这种历史课本里只有几个字提到婚姻制度，记得它是远古原始的男女交－往方式。
她更喜欢听他把心里所有狂放不羁，所有天马行空的想法说出来，就像他终于献进宰相府的北伐计划……
“青娘……”
就算是现在，他也能看出他说起这些时，她可有可无却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不论这桩婚事其中有多少曲折，他毕竟已经娶了楼鸾佩。
他已经查出，那扶桑知尚曾经在泉州佛法寺拜见过楼云，甚至他也得到消息，那和尚曾经秘密收到过楼鸾佩的颂经钱。
陈家和季家这一回议亲，其中的种种变故和算计也必定不逊于他娶楼鸾佩的这件事。
如同王世强不论是为了什么而毁婚另娶，他依旧是让她在东海这一边的唐坊白白等待。
他便也不再提起，只是尝试说着一些闲话，和她拉近些距离，道：
所以他才会明知有诈，仍然愿意一赌。
她从袖子里拿出王世亮的拜贴，递了过去，道：
否则她不至于能下定决心，离开唐坊随他嫁回明州。
半掩的院门应声而开，季洪走了进来，
她不可能忘记那些日子。
他在船上寻找机会与那陈文昌结交过几日，虽然没有找到那小子在泉州城有旧爱旧相好的破绽，他也完全没有不智到在陈文昌面前提起他和季青辰三年的旧情。
如今却是这般结果……
他看向季青辰，艰难叹息，
楼鸾佩给那和尚的颂经钱，却是因为他身边一名侍妾，生下了他的儿子后，隐晦地向他提过几句，她本来是楼家陪嫁丫环，说是她为楼鸾佩经手过的帐目里有过样的记载。
“青娘，唐坊的坊规里，曾经有不论是堂兄妹还是表兄妹，三代之内的血亲一律不得成婚的条例，比大宋风俗还要讲究，还要严苛——我一直觉得奇怪。”
如果当时他亲自回唐坊问一问她，而不是接到了家中亲信传来消息后打消了回唐坊的主意。
已经改变的一切，都不会再恢复原样。
而陈季两家的议亲，她也有她的层层安排。
至于扶桑深山里的这种群－婚风俗，无论是否了解其远古来源，她都清楚这就是淫－乱。
他在三年前成婚拜堂时，才得到了让他大怒几乎想马上翻脸休妻的消息：
他还记得，也不知是那一天的月夜下，他曾经毫不犹豫，发过毒誓要与她单夫独妻相守到老。
他和楼家的帐还要慢慢地算……
“来人。”
他知道明州楼氏有意招嫡母之子为婿的事情后，察觉有异，所以留在明州观望动静，他还忍不住疑惑，安排机会亲眼见了那位楼小姐一眼……
也许他王世强与她季青辰的区别只是，她愿赌服输，他却不肯认输罢了。
“群—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