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就让开,被你这么一耽误,我喜欢的东西该叫别人买走了。”
“你……”
“我当是哪个不识趣的小贼,光天化日竟然溜进杜府行窃。”紧随声音之后,便是那副被厚厚的脂粉遮盖却掩不住嘲讽的面容,“原来,是家贼。”二娘像是出巡一般,前面两名家丁开路,由丫鬟搀扶着走进房,身后还跟着几人。怕是方才在院中听见了家丁的话,才特地兴师动众地来看我笑话。
眼见两名家丁向我逼近,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办?灏哥哥,怎么办?就在我不知不觉想到他的瞬间,记忆中也浮现出他曾经说的话。依我以往的性格、在府中的地位、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我不可能任她摆布。虚张声势,也只有这么一试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二娘见我一时语塞,乘势而上,“如今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大小姐这溜门撬锁之事也没法抵赖了吧?来人,把大小姐送回房休息,等老爷回来再处置。”
“闭嘴!还是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吧。虽然这些日子我对你好言好语,但也不容你对我的行为指手画脚。我是杜家的大小姐,杜家的钱便是我的钱。我不过一时忘了钥匙在哪,难道拿几张银票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回到寝室,我焦急地在床前徘徊,突然瞥见玉枕下露出书的一角,顿时有了主意。只要找出杀害绑匪的凶手,案件自然水落石出。将真相展现于人前,远胜过苍白无力的辩驳百倍千倍。我所要依赖的,或许并非财势,而是眼前的这本《洗冤外传》。尽管书页依旧一片空白,却让人产生没有原由的信赖。如此一来,也许仅凭我一人就可以让石公子堂堂正正迈出县衙大门,因为我始终相信——他不是凶手。
下人们纷纷退出门,二娘依旧愣在原地,似乎被戳中了痛处无言以对,只是面容扭曲地盯着我。我装作毫不在意,从她身旁擦肩而过,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杜府。
“你不要信口胡言!”尽管想要如此反驳,微张的口中却发不出声音。毕竟是自己理亏,此情此景,即便我原不打算将这事瞒着爹,即便我说会用下个月的月例银两如数奉还,旁人看来也与盗窃无异,解释都是狡辩而已。
回想家丁的表情,最初的一声喊叫虽令他们吃惊,但而后的言语都默默接受。大概对以前的杜嫣来说,讲出那些话是理所当然、轻而易举,可是此刻的我做不到。这让我不禁对过去的自己心生敬佩,尽管依旧无法接受那时的骄横与残忍。
我该怎么做?面前这女人想将我禁足于房中,若是爹回府先见了她,我所做之事还不知要被添油加醋说成何种罪无可恕的恶行。更重要的是,如果耽误了时间,两名绑匪的尸体很可能被衙门处理掉,线索便再无从寻找。现在一定要顺利离开这儿,而且是带着银票。
“没有?你如何知道的?等爹回府我就同你去当面对质,让你明白这银票我是拿得拿不得。过去那么多次自讨没趣,你都忘了?你若想不愁吃穿、安安稳稳做你的填房,最好不要插手我的事,我也不会对爹说你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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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目前的情形,尽管不是要求探视他们所谓的嫌犯,但毕竟是关乎人命的案子,衙门的人会轻易让我接触死者吗?若想顺利达成目的,中间免不了花些银两疏通。可是我手头的银票已经全数交予小桃带走,现在可以去哪里弄到些钱呢?虽然我的首饰任取一两件便可当得千两纹银,但为免太惹人注目了。灏哥哥那里也是去不得的,因为我无法向他说明整件事的始末。如此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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