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应该收买他,金子、头衔、承诺……诸如此类——你在我身旁跟了那么久,难道连这种最基础的手段都生疏了吗?看来海牙堡的恬淡生活让你也倦怠了不少。”
“有一部分是的,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令我担忧的事情。”霍拉德侯爵十分疲倦的靠在了椅子背上,双臂撑在扶手上面,双眼带着几分严肃的意味看向安杰丽卡夫人:“关于那个爱德华·威特伍德的事情,我不是想要批评你,但是这次你显然做错了。”
“她的母亲来自海内最富有的家族,任何娶她的人都能获得丰厚的嫁妆;而她的父亲,是连国王陛下都为之称赞的骑士,只因为家族延续和特殊原因没能进入圣树骑士团,更不用说她的丈夫必然能够得到海牙堡的继承权——这个孩子拥有无比雄厚的资本,完全不用在意那些所谓的眼光,依然会有大把的追求者!”
“当然,更主要的是骑士团在东境的势力,以及对王国的影响——在他们的全盛时期甚至拥有六百名骑士和五千名军士组成的精锐大军,更不用说还有所有东境领主们的支持;即便到了现在稍有没落,却依然是不可忽视的一方。”
………………狭小的房间,甚至除了一张床和一面窗户外就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了,看起来甚至比棺材可能都大不了多少,也只有一个放靴子的地方而已。
“我也是您的女儿,出生在海内最富有的家族。”安杰丽卡夫人带着些微自嘲的口吻,看着自己这威严的父亲:“您不是也把我培养成了一个最标准的淑女了吗?”
“当然,因为你精于此道,也同样是你最擅长做的事情。”霍拉德理所应当的轻点了下头:“而你同样也一直在位自己的这一点而深感自豪,难道不是吗?”
那么可以确信的解释恐怕就只有一个了——他们很犹豫,对自己所供述的内容以及究竟该如何处置自己,到现在依然没有下定决心。而从那天自己来到这个房间里面,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一夜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恐怕马上就会有人来通知自己一些事情……
只有那双眼睛,天蓝色的眸子里面流淌着岁月沉积下来的深邃和依旧严肃的硬朗,让站在他面前的安杰丽卡夫人稍稍欣慰了一些——父亲大人看起来比两年前还要衰老了,仿佛是一下子渡过了十个年头似的,曾经还浓密的头发只剩下一片稀薄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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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值得我关注,而我依然相当惊讶于你居然会对此有所怀疑。”霍拉德侯爵目光闪烁,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令他不快的事情:“你知道这个小侍从现在在哪儿吗?”
“而他们又为都灵王国做出了多少贡献?和野蛮人的战争挣不到半个铜板,反而让王国背上了沉重的担子,去维持那几个在边境上可有可无的城堡要塞!”
“圣树骑士团的总部——除此之外他还能去哪儿?”
而现在坐在那张高背椅上,俯首埋案的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的皮肤已经浮现出衰老的蜡黄色,双颊也开始松弛,但是嘴唇和下巴上却没有一丝的胡须,额头依然呈现着无比饱满的光泽,依稀能够看出来他年轻的时候也曾英姿勃发过。
“最早的圣树骑士团,乃是源自都灵东部的一个信奉‘世界之树’的古老教派,坚称我们所处的世界乃是所谓世界之树的枝杈之一,后来在受到打压之后,变成了一个武装教士战团,并且一直在和鲜血绝壁以东的野蛮人对峙着。”
霍拉德侯爵稍微顿了顿,将手中的书本合上,抬起头直视着坐在那里仰望着他的安杰丽卡夫人:“世上绝难存留两头雄狮——米内斯特家要么没落臣服,俯首帖耳;要么就必须成为唯一能够站在山顶的狮子,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您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小侍从——难道他真的重要到连您也会如此关注的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