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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话说一半又卡住了,鲜艳的粉红色从脖子一直蔓延到了面颊,爱德华带着几分好奇的笑容看着她,故意放慢了语速:“不准靠近……什么?”
“虽然这么说十分唐突,但是您还准备在那棵树后面站多久?”一直躲在树荫后,偷偷瞥着的艾伦被突然转过头的爱德华吓了一跳,面色有些怔怔的,却依然一副“贵族架势”丝毫不让的走了过来:“我、我只是刚刚路过而已,才没有偷看呢!”
“来吧,让我看看我弟弟托尔尼尔那家伙都教了你些什么东西,如果你真是他教出来的话——我可是深表怀疑。”莱昂纳多爵士笑着撤开一段距离,手中的剑始终指着爱德华:“据我所知他可从来没有杀死过一头血狼首领的战绩呢!”
仅仅是一瞬间,爱德华手中的长剑右下向上一记挥斩,两柄剑相互交击在一起,崩裂的火花亦然清晰可见。莱昂纳多爵士以完全和他体型不相称的速度快速游移着,每一步仿佛都在踩着鼓点跳舞般的灵活,让人眼花缭乱。
从帐篷中刚刚走出来,无意间路过的艾伦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人,那急速挥舞的利刃完全不像是有丝毫留手的意思,凶狠的架势仿佛恨不得下一剑就将对方一劈两段!
而爱德华则成了这片奏响宏乐的大浪中一只孤零零的小船,不停的在海浪狂潮间穿梭着,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却又稳稳的躲开了,甚至能够驾驭着海浪,挥舞他那柄只能看见影子的长剑,一次次的向莱昂纳多爵士发起反攻!
“成为一名圣树骑士。”爱德华点了点头,表情倒是很平淡:“当然如果能有这份荣幸,我也很愿意为您效劳。”
这个叫爱德华·威特伍德的小侍从只学过最基础的剑术和步伐,但是却很刻苦,刻苦到那些基础的动作和招式就像是身体本能一样融进了他的血管里和脑子里,显然他曾经为了能够当好这个侍从付出过不少的东西。
“铛——!”莱昂纳多爵士一剑砸开了迎面刺来的锋刃,脚步向后退开了两步,但是脸上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意思:“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你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算是接触过剑术的,仅仅只会些基础的。”
“就只有……这样吗?”
“想来我区区一个小侍从,还不值得让自己的骑士主人费太多心思——而且我真正在您的弟弟,托尔尼尔爵士身旁也仅仅侍奉了几个月而已。”爱德华稍稍喘了口气,这位莱昂纳多爵士的剑技已经快到让人目不暇接的地步了:“希望没让您失望。”
莱昂纳多爵士挥剑的动作就像父亲奥托·克温子爵那样,凶狠而又稳健,每一剑都游刃有余,如银蛇飞舞迅若雷霆,仿佛海上的浪花一样无穷无尽,脚下的步伐仿佛就是一首激昂的舞曲,每踏一步都是咄咄逼人。
说完他便朝爱德华笑笑,朝着营地里圣树骑士们的帐篷走了过去。爱德华一个人站在原地,漆黑的眸子不停的闪烁着,表情更是沉寂如一潭死水,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您其实很想知道吧,托尔尼尔爵士究竟是因为什么,因为谁而死的。”爱德华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询问的目光看向他:“但是您一直没有问过我。”
“拿到你的奖赏了吗?”爱德华刚刚从马车旁走过来,就撞见了背靠着树干站在那儿的莱昂纳多爵士,对方那副样子明显是等候了很久:“想来以米内斯特家的慷慨,那柄剑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
“当然没有!”莱昂纳多爵士倒是个实在人,没有丝毫掩饰自己准备夸赞一下的意思,抖了一个剑花将佩剑收鞘:“看来罗拉斯爵士说的没错,你这个小侍从确实能给别人带来不少惊喜。”
“我当然想知道,那是我的弟弟,是我的血亲而且还是世上唯一的血亲!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更想杀死那个凶手!”莱昂纳多爵士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声音却冰冷的像是严寒中酷烈的风雪:“但是我也清楚,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对,就像跳舞一样,爱德华甚至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手中的剑却一刻也不敢停下——这位圣树骑士的剑技明显还要超过自己在海上遇到的托蒙德,尤其是对方那一招一式,哪怕光是这样招架应对,都令他充满了节奏感。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能够给我当一个侍从,但想来你连安杰丽卡夫人的赏赐都能如此从容的拒绝,恐怕一个侍从的身份已经满足不了你了。”莱昂纳多爵士走上前去,表情笃定的看着他:“你想要的恐怕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