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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摸了摸悦儿的头,看向周正慧,语重心长地问道:“大哥昨晚上回来了?”周正慧点点头,没有说话。二婶在一旁正想安慰一下周正慧,二叔却先开口说:“干活吧,都别说了。”三个人便开始埋头在地里干活。
欧阳悦儿慢慢地走近他们,弱弱地叫道:“二叔,二婶。”
这个时候,睡在里屋的欧阳必开始打起呼噜。欧阳悦儿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拿把刀,把那个“爹”给办了,然后带着这个懦弱的娘逃跑。但是欧阳悦儿担心地是,自己这个娘没胆量和自己一起逃跑,说不定还会亲手把自己交到官府手里。欧阳悦儿在扎人的柴禾上翻来覆去地思考,到最后没有想出个办法,迷迷糊糊地睡去。
晚上,欧阳悦儿如常吃了一顿番薯,还没有洗漱,一个男人便冲了进来,凶巴巴地对着周正慧吼道:“臭婆娘,给老子弄点吃的!”说完,便向欧阳悦儿走来,一脚踢在欧阳悦儿的身上。欧阳悦儿猝不及防,被一脚踢翻,趴在地上。欧阳悦儿疼得直掉眼泪,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欧阳悦儿觉得自己很委屈,莫名其妙穿越了,别人穿越就是皇亲国戚,大小姐。自己穿越就是顿顿吃番薯,现在还莫名其妙挨顿揍。欧阳悦儿越想越伤心,越哭越厉害。
欧阳悦儿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两天,而且顿顿都吃番薯,而周正慧把番薯留给欧阳悦儿吃,自己只吃番薯皮加一点汤水。
欧阳悦儿懵了,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看来书上也有骗人的。
周正慧吓得一把抱住欧阳悦儿,惊恐地看着四周,对欧阳悦儿说道:“丫头,不许乱说话,那是你爹。”周正慧说完,眼泪又簌簌地流下,继续说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打了你爹,会被你爹休掉的。”周正慧抹着眼泪,心里难受地想着欧阳必那高大的身材,自己如何能打过他。
周正慧看见欧阳必拿走了所有的番薯,整颗心顿时跌入低谷,她立马站起身,拉住欧阳必的衣服,苦苦哀求道:“你不要拿走所有的东西,给丫头留一点吃的行不行?”
欧阳悦儿用筷子有一时没一时地在碗里夹番薯皮,看着这黄中带黑的汤水,简直不潲水还不如。欧阳悦儿怎么也吃不下。
第二天,天色微亮。欧阳悦儿被冷醒。看见周正慧正坐在一旁削番薯皮。欧阳悦儿坐起身,笑着对周正慧说:“娘亲,您起来啦。”
周正慧听见孩子的哭声,吓得大叫:“欧阳必,她是你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这样对她,你还是人吗?”周正慧冲过来,把女儿抱在怀里,看见女儿哭得伤心,自己也跟着掉眼泪。
欧阳悦儿拉着周正慧往外面走,这一刻,欧阳悦儿觉得自己走得很潇洒,很解气。原来重男轻女可以表现得如此明显。欧阳悦儿和周正慧回到家里的时候,有两个陌生人在家里坐着。
周正慧一边看着女儿,一边弄吃的,她怕自己一转眼,孩子就不见了。
欧阳必将欧阳悦儿刚刚坐过的板凳用脚勾到自己面前,一屁股坐下,想了想说道:“你个臭婆娘,哭什么哭,谁叫这臭丫头看到亲爹回来,还不知道让凳子。你说该不该挨揍。”
前两天欧阳悦儿才死里逃生,又染上风寒。周正慧每天都在家陪着欧阳悦儿。直到今天才带欧阳悦儿下地干活。周正慧现在不敢把欧阳悦儿单独放在家里,她怕自己一转身,丫头又被那个狠心人给残害。
欧阳悦儿听见这样的解释傻眼了,原来打了人还有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欧阳悦儿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男人,他很高,至少一米八,不过习惯性埋着头,有点驼背。剑眉星目,还是个高鼻梁,可惜是个国字脸,还配着一张厚嘴唇,整个人就一个土匪像。欧阳悦儿看着他发黑的脸,心里冷冷地笑着,赌鬼相!
二叔老实地站在一边,二婶年轻的脸上也如周正慧一样,面如蜡黄。二婶勉强地笑着对周正慧说道:“大嫂,你快坐下,我们听到隔壁的张婶说丫头好了,我们立马给你们送来一箩番薯过来。”
这个男人不耐烦地吼道:“臭婆娘,快去给我弄点吃的,我帮你带着臭丫头。”
欧阳悦儿摇摇头,说道:“这柴禾真扎人,丫头不想再睡,丫头想帮娘做事。”周正慧看着灶前的柴禾,一把搂住欧阳悦儿,难过地说着:“丫头,睡在柴禾上暖和些,听话。”欧阳悦儿站在周正慧身旁,没有说话,她也不想说话。周正慧偷偷地抹着眼泪,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周正慧看见来人,开心地走近他们,激动地说道:“二弟,二弟妹,你们来了。”
周正慧听见自己男人的话,更加害怕地抱紧欧阳悦儿,哆嗦地问道:“你是不是又想杀了我们的孩子?”